小夭愣愣的。</P>

相柳道：“將它移植到其他地方去，讓它感受陽光雨露，自然生長、開花、結果、枯萎、死去。”</P>

小夭鼻子一酸，點頭：“好！”</P>

相柳便用靈力移開石頭，將剩下的那條狐狸尾巴卷成個花盆形狀，將小花挪了進去，暫時冰封。</P>

小夭將花盆抱在了懷裡。</P>

相柳收攏洞內冰雪，小夭點燃了洞穴。相柳帶她躍下山峰，一起將小花種在了水潭邊，然後兩個人都脫力地坐在地上。</P>

小夭拉相柳：“彆坐了彆坐了，老狐狸教過我辨認草藥，你這傷需要診治！”</P>

相柳笑：“你可治不了我。”</P>

小夭急了：“你不信我呀？方才老狐狸那毒藥就是我配製的！藥效如何你看不出來？”</P>

“我當然見識到了你製毒的威力，也相信你的能力。隻是我的傷藥石無用。”</P>

“那什麼才有用？你以前就沒有受過傷嗎？”</P>

“熬過去就好了，慢慢運功。”</P>

相柳雲淡風輕，小夭卻做不到無所謂。她苦想了一陣兒，忽然道：“我知道了！”</P>

她將手臂遞到相柳嘴邊：“我的血！九尾狐將我的靈力散在了血肉中，我的血會對你有用！”</P>

獻寶一樣的小姑娘……</P>

相柳蹙了眉，敲了她額頭一下。</P>

小夭抱著頭控訴地瞪他：“臭妖怪你乾嘛！”</P>

久違的稱呼讓相柳心情好了不少，他說：“收起你那些不該有的想法。好在你功力並未被散儘，我會幫你重新修煉的。現在啊，做點該做的事吧。”</P>

小夭激動地道：“真的能修煉嗎？！什麼該做的事？”</P>

相柳笑道：“餓不餓？帶你去吃飯好不好？”</P>

“餓！好！不過你有錢嗎？”</P>

“錢雖然不多，但是買下一個酒樓什麼的應該沒有問題。”</P>

小夭驚喜道：“那我們現在就去嗎？吃完東西我們去哪？我想去很多地方看一看——但是玉山五神山西炎山我不要去！等一等！我先……”她臉色猛地變了，望著相柳問，“你看到我的臉了嗎？你沒有注意到我的臉嗎？”</P>

〖有心聲在，我差點忘記現在的我不是我了……〗</P>

小姑娘的眼睛儘是期待和恐懼。</P>

相柳心裡一疼，道：“小夭！”</P>

小夭捂住了自己的臉：“我很奇怪是不是？我是個怪物！我找不到我自己了！”</P>

“沒有！小夭！”相柳固定住她的腦袋，讓小夭能看著他的眼睛，“我是九頭妖怪，能變化萬千；我是從死鬥場逃出來的奴隸，也曾被這樣囚禁過對待過，茹毛飲血，苟延殘喘！小夭，不要怕，都過去了，這樣的經曆雖然難過，但它是苦難卻不是你的屈辱，不要怕你自己，你很勇敢，你救了你自己。”</P>

小夭待在相柳的眸子裡呆滯著，張張嘴，沒能說出話來。</P>

“記不得也不可怕。”相柳拉她看水潭，“有人會記得你最初的樣子。你看，這個漂亮靈動的小姑娘眼熟嗎？”</P>

水麵如鏡，一個大眼睛小嘴巴、紮著雙髻的小女孩在衝著他們笑，耳畔垂著粉色的發帶，額上一朵燦爛的桃花印記。</P>

小夭出神兒地望著水麵，麵容悄無聲息地在改變。</P>

相柳安靜地陪著她。直到撲棱棱的聲音響起，小姑娘回頭問：“哪來的小胖鳥？”</P>

相柳笑著道：“這是我們流浪大荒的坐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