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離紀家還有一百多米時。
停下了腳步,站在一顆大樹後。
她遠遠的看到,紀大河正蹲在紀家新房的台階前,抽著旱煙。
這是紀大河這麼多年的習慣。
一遇到什麼事,就得蹲在門口抽幾口煙。
沒一會,張桂花拎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大布包走了出來。
紀大河狠狠吸了口煙,將煙杆子往地上隨便一丟。
扶著一旁的自行車,載著張桂花離開。
沈綰緩緩的從樹後麵走出來。
上一世的今天,紀大河也是這樣。
將煙杆子隨手一扔,就帶著張桂花去鎮上找人。
恰好這天刮了很罕見的焚風。
煙杆子上的火星子被吹進屋子,點燃了屋裡的被褥家具。
要不是沈綰聽說紀江回來了,過來給他送自己新納的鞋墊。
撞見紀家起火,到處找人幫忙滅火。
紀家早就被一把火燒成了廢墟。
沈綰為了救火,頭發被燒焦了不少,皮膚更是差點被燒傷。
她本以為。
自己為紀家付出那麼多,紀家人會念著自己好。
誰知道她結婚後,一次偶然跟人聊天。
才知道,張桂花私底下跟人抱怨。
說紀家之所以會著火,都是被自己克的。
不然為什麼紀家早不著火,晚不著火。
偏偏快要跟自己結婚了,就著火了。
而且還恰好是自己來找紀江的時候。
沈綰想到這裡,冷笑一聲。
紀家人都是一群白眼狼。
既然張桂花覺得,紀家是因為自己才起的火。
那她要是不做點什麼,簡直對不起自己和外婆受的這些罪。
沈綰走到紀家門口,朝煙杆子狠狠踢了一腳。
煙杆子連滾了幾圈,滾到紀家大門正下方。
沈綰這才拍了拍手,轉身離開。
她倒要看看,這輩子沒了自己拚命救火。
紀家最後會燒成什麼樣子。
......
沈綰回家路上,繞路去了一趟牛棚。
把藏在草堆下麵的衣服還有輸液瓶翻出來,抱回了家。
改天得空,把衣服洗了。
還給顧衛東,再好好的跟他道個謝。
畢竟自己這次都沒受什麼罪,就化解了危機,還得多謝他。
沈綰回家將東西放好,又替沈外婆換了身體麵點的衣服。
錢有糧推著板車過來,在門口喊道:“沈綰,我來接你和沈奶奶了。”
沈綰趕忙把門打開,扶著沈外婆出去。
錢有糧見狀,放下板車,過來將沈外婆抱上了板車。
沈綰道謝:“有糧哥,麻煩你了。”
錢有糧不敢看沈綰的眼睛。
低頭看著腳尖,撓了撓腦袋:“這有啥。”
兩人推著板車,剛走到村口。
就看到大隊的拖拉機手劉叔,正靠在拖拉機旁。
他看到沈綰,趕忙招手:“沈綰,我剛才聽你周嬸子說,你要送你外婆去醫院。”
“你們用板車送,到醫院天都黑了。快上車,我用拖拉機送你們。”
拖拉機是大隊的公有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