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請用茶。"
含黛聲音嬌滴滴的,從前刻意模仿江雲嬈的嬌聲糯語,她模仿不來精髓,說話格外嬌嗔,福康公公經常犯惡心。
裴琰人沒在正殿,拉著大臣站在殿外行廊下說著北境重建,西境增兵的事情,一時也沒注意到殿內發生了什麼。
芝蘭為人練達老道,不動聲色一手按下江雲嬈的手,一手將茶盞接了過去端在手裡,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王爺身懷有孕,不喝綠茶。"
綠茶二字,令江雲嬈烏眸動了動。
如芝蘭這般心細如塵,言辭之嚴謹的人,麵對茶水她從來不會使用泛稱,要麼說碧螺春,要麼說雀舌,卻不會說綠茶。
且自己從前嘴裡也愛說這個詞彙,還告訴了芝蘭,綠茶不是好東西。
她勾了勾唇:"芝蘭,這位是"
芝蘭回道:"是天元宮茶房的宮女,含黛。
從前在天元宮當值時犯了錯,被罰去冷宮,前幾年突然又被放了出來,又重回了天元宮。"
她冷睨向含黛的時候,語聲變得堅硬起來:
"王爺從前是什麼身份,如今又是什麼身份,你應該知道。
含黛,收斂起你的小動作,你隻是一個侍奉茶水的小宮女,犯一次錯,命就沒了。"
含黛站在一旁連忙跪了下去:
"王爺,奴婢從前做事不夠謹慎被皇上責罰,如今都改好了。方才奴婢沒做什麼,請王爺明鑒。"
江雲嬈方才被芝蘭按下手臂的那一瞬便知道芝蘭是在提醒她,有人趁她盲眼,想要使絆子。
她靠在寬椅上,輕笑了出來:"我記得你,還挺會泡綠茶的。"
她記得最初的時候,含黛可以模仿她形容,隻是自己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含黛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