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你的時候，是她的一個大劫，當時雇了一個婆子照顧她的，那婆子來報，說她難產，孩子生不下來，我夫人有心奪子，且一直憎恨她，便親自去了院子，對穩婆說，大人不保，隻保小孩，穩婆下了狠藥，你是出生了，可你母親大出血，差點就死了，我夫人抱走了孩子，就不管她的死活，後來不知道靖國候夫人從哪裡得知消息，及時趕到，這才救了你母親的一條命。”

慕牧怔怔地聽著，心頭說不出的難受，感覺臉上濕潤，伸手一擦，竟是滿臉的淚水。

“她……後來如何？”慕牧聲音顫抖地問道。

“她後來就消失了，但是每年都會回來找我一次，見你一次，你五歲那年，她說你已經懂事，不可再見了。”

慕老爺沉痛地看著慕牧，“牧兒，不是她狠心丟下你，是她沒辦法，她說不能讓你背負私生子的名聲。”

慕牧心頭很亂，腦子裡不斷浮現出那婦人的麵容，心底便泛起一陣陣的酸楚。

“她不想認回我，是嗎？”慕牧問道。

慕老爺看著他，“做母親的，怎麼會不想認兒子？她不認，不是不想認，是怕阻礙你的前程，也不想擾亂你的生活。”

“她怎麼會是慕錦歡的義母？”慕牧實在不解。

“當年，甄氏生下慕錦歡便難產去世，她和甄氏原先就是手帕交，慕錦歡不得國公爺待見，要送去青州的莊子裡，她便跟著去照顧慕錦歡，她說，沒娘的孩子，很苦，而她，照顧不了自己的孩子，便去照顧好友的女兒，也算是一種補償。”

慕牧看著他，眼底閃著感激，“父親，這麼多年，您一直承受母親的責備，背負罵名，難為你了。”

“我平白無故得了一個如此乖巧懂事的兒子，焉知不是我的大幸？”慕老爺望著他，“如今你知道我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你作何打算？”

“您是我的父親，這輩子都是。”慕牧篤定地說。

慕老爺淚光閃動，嘴唇微顫了一下，“好，乖兒子。”

“此事，和母親澄清吧，若不說清楚，母親心裡始終有一根刺，您也一直難為。”慕牧說。

慕老爺欣慰地看著他，“你若願意，就說吧。”

“走，我們回去跟母親說個明白。”慕牧站起來，他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他身世之事，困擾了他許久。

雖說後來也逐漸看開，可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的母親到底是誰，如今解開疑惑，他心頭也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