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開個價吧。”

池焰輕嘆，“凝兒，你知道我不缺錢的。”

冷清凝自然知道，可除了金銀財寶一時也想不到什麽能補償他的。

“那你想要什麽？”

池焰微微坐直身子，眼中透出柔情看著冷清凝，“你知道我想要什麽，不是嗎？”

當然是無情拒絕，“本殿做不到，不管是原諒你還是接受你，本殿都做不到，你不是也知道嗎？”

正是因為做不到才打算用錢用禮物補償。

“凝兒，你非要這麽絕情嗎？”

冷清凝靜默不語。

池焰萬般失落，這個反應他早有意料，遂重新提出，“好吧，我知你不願，我願意等你，直到你重新接納我的那天。至於補償，我隻希望你多來看看我，別再對我如此冷淡，可好？”

“好，我會多來看你的。”冷清凝綻開嘴角對他明媚微笑，隻要他不計較桑嶼下毒一事就好。

“凝兒，能不能換回昨日的稱呼？”池焰順勢提到。

經提醒冷清凝又想起昨日那一幕，自己一時情急竟喊出了阿焰二字，仍舊拒絕：“一個稱呼而已有什麽重要。”

“對我而言很重要。”池焰一臉認真。

出口的話有些急迫，“凝兒，你剛剛才答應過我不會再對我冷若冰霜，從前你都叫我阿焰的，現在口口聲聲稱呼我為尊主，我們之間當真要如此生分嗎？”

冷清凝微嘆一聲，“尊主，此一時彼一時。”

聞言，池焰突感悲傷，眸光一瞬間變得黯然失色，“你知道你每次用那種冷漠的眼神看我時我心裏有多痛嗎？你一口一個尊主，每喊一句都像是在我心口上撒把鹽，每每令我想起當初你離開時的情景。”

“你知道那日，我也曾痛徹心扉嗎？”

“那日過後，我夜夜夢魘，一次又一次夢見你消失在我眼前……”

“如果可以，我寧願死的是我。”

池焰說著說著已滿臉淚痕、聲音止不住顫抖：“難道我在你心裏當真被判處死刑一點餘地都沒有了嗎？”

“凝兒，我的心、真的很痛很痛，已將近千瘡百孔。”

“凝兒，你能感受到嗎？”

“到底要我如何做，你才肯原諒我？”

冷清凝：“……………”

聽著一陣陣的抽泣聲，冷清凝很想懟他。

但見他本就瘦削的俊美臉龐因痛哭悲傷而顯得極其惹人憐惜，眼中蘊著一層接一層流淌不完的洶湧水花，漆黑如墨的睫毛被淚水打濕，那墨瞳中仿若蘊藏著千言萬語數不儘的情愫。

似乎隻要自己說出半個不字，下一秒他就要崩潰了似的。

上一次見他如此模樣，好像已經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

從怔愣中回神，故意瞥開視線不去看他，心下莫名無比煩躁，煩躁之餘竟衍生出一股心疼之感來。

心疼歸心疼，哄他亦是不可能哄的，於是鐵了心任由他哭去。

遠山阿木二人趴在房門口聽著裏間二人的對話，不知不覺中，遠山被池焰那番話感動的淚流滿麵。

想到主子越發瘦弱的身子，近日來日日鬱結於心沉默少言的樣子，怕惹到殿下不高興連院門都不敢出，遠山就替池焰大呼委屈。

忍不住小聲嘟囔道：“主子，您真是太難了………”

“殿下，竟對主子無動於衷，奴可憐的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