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南溪語氣的緣故,林阮側眸看了她一眼。
南溪也看向林阮,“其實我挺謝謝你的,能讓顧旻行這麼難受,也算是幫我出了口氣。”
林阮轉過臉去,她說,“我沒有那個本事。”
讓顧旻行難受,她何得何能。
南溪卻說,“隻有你有這個本事。”
話裡含著深意,林阮卻不想去深究。
她現在厭惡透了,自作多情四個字,女人總是這麼敏感,會因為彆人的一句話,一個行為,甚至一個眼神,聯想很多可能性,然後蠢蠢欲動,胡思亂想,最後,被澆個透心涼。
人得長記性不是。
林阮比南溪早結束,結束後,她驅車回錦江居。
臨睡前,接到了18線的電話。
“林阮,你能出來陪陪我嗎?”
語氣很低落。
兩人約在一家清吧,林阮到的時候,18線已經自飲自酌的喝的有些多了。
周圍有男人見她一個人喝悶酒,躍躍欲試的圍在她身邊搭訕,18線帶著鴨舌帽,帽簷壓得低,她名氣不大,清吧燈光昏暗,倒是沒讓人認出來,隻是在被搭訕時,伸手推拒,被人故意摸手占了便宜。
林阮進來瞧見的就是這一幕,她快速向前,一把推開占18線便宜的男人,護住18線。
男人倒也挺慫,被推開後,眼見沒機會,摸摸鼻子溜了。
18線手裡還握著酒杯,埋怨著,“林阮,你怎麼才來?我酒都喝麻了。”
林阮倒是甚少見18線這副樣子,大大咧咧的人,今天竟然好像不開心。
雖然臉上掛著笑,就是讓人覺得在買醉。
“你怎麼了?”
林阮問她。
“我沒怎麼啊。”18線說,“就是想喝酒了。”
說著捧著手裡的酒杯又喝了一口,喝完還給林阮倒了一杯。
“一個人喝酒沒勁,你陪我喝點。”
林阮端起酒杯,喝了口。
18線問她,“後天的酒會你來嗎?”
林阮點頭,18線挺高興,“你來就好,不然...不然...”
她不然了半天,最後又不說了。
林阮覺得她今晚很奇怪,但18線咬死自己隻是想喝酒了。
林阮也就不多問了。
18線喝的有點多,開始有點多動症,話也多,傻乎乎的樣子,一會誇林阮長的好看,一會說她衣品好,最後,她突然直勾勾的盯著林阮手腕上的表。
林阮剛要收回手,她伸手就握住了,“你這塊表真好看,給我試試,適不適合我。”
“哎...”
18線喝多了,解表扣倒是利索,林阮還沒來得及拒絕,手腕上的表帶就鬆了,她下意識的就去捂,結果還是被18線看到了。
像是被林阮手腕上那條又醜又粗的粉色疤痕嚇到,18線酒意都被衝醒了幾分,指著林阮的手腕,“你...你...你這裡....”
林阮連忙將表帶扣好,“你看錯了。”
18線眨了眨眼,林阮盯著她,又說了一遍,“你看錯了。”
“......”
好一會兒,18線打了個酒嗝,順著林阮的話說,“我還真是喝多了,眼睛都不好使了。”
可沒一會兒,她又覺得難受,問了林阮一句,“疼嗎?”
林阮沉默許久,點頭,“疼!”
隻是,疼的不是手腕。
18線沒再喝酒了,她的確心裡難受,但看到了林阮手腕的傷,她又覺得,她這點難受,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