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他更傷心了,過些年劉芳回來了,真要死還得死在一個墳頭裡。
憑借劉芳那個不招人待見的德行,柳沉魚這個小貔貅嫌棄劉芳,估計他賀世昌得跟著吃掛落。
他也太慘了。
活著被拖累,死了也不安生。
柳沉魚笑笑:他就是變著法子補貼秦淮瑾罷了。
就跟賀世昌還有賀家眾人補貼她一樣。
賀世昌是老太太生的,一厥屁股就知道他拉什麼屎,好笑地覷了他一眼。
他是在發愁沒有八萬塊錢定你那個什麼上墳的服務。
秦垚把台子架在這兒了,就看賀世昌能不能接著唱下去了。
柳沉魚挑眉,你們這些人的心眼子也太多了吧。
你放心啊老賀,我肯定不能收你的錢啊,這不是透支你在下邊的生活費麼。
賀世昌麵無表情:我百年之後肯定得跟劉芳並骨合葬。
立馬斂起臉上的笑容,柳沉魚冷漠道:誠惠八萬塊。
嗬,給他上個墳還得被劉芳分點兒,玩她爺爺的哨子去吧。
賀世昌深吸一口氣,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這丫頭是貔貅投胎的。
你怎麼不去搶啊你。賀世昌悲憤的看著親娘:娘,你看看,誰家的閨女跟老子要上墳錢。
她給燒的那點紙估計還沒上墳錢多呢。
柳沉魚伸出手指搖了搖,不不不,老賀你這就說的不對了,你不能片麵的看待問題,你看清明中元,逢年過節的我都得惦記著吧。
你要知道心意是無價的,多少錢都不換,要你八萬塊錢你就偷著樂吧。
秦垚那可隻有十年,賀世昌可是一輩子。
賀世昌:那我還得謝謝你了
柳沉魚嘿嘿一笑:那就不用客氣了,一家人嘛。
神特麼的一家人,賀世昌現在隻想把這丫頭……
哎,打一頓舍不得,罵一句心疼,還能怎麼辦,他就是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欠她的,下輩子能還清就不錯了。
他窩在沙發裡,一個壯漢愣是看著可憐兮兮的,轉頭跟老太太說:娘,以後我上下班就來家裡蹭飯了。等我升了副軍長,工資還能漲兩級。
之前一個月五百多,這次升職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工資應該能有七百,他沒有花用,孩子們也不用他補貼了。
一年存個七八千不成問題,隻是往後的十年都給著小貔貅乾了,這麼一想,賀世昌上班的心思都沒了。
這是要回來啃老了,賀老太太笑罵:滾蛋。
他就是故意裝可憐給他閨女看的,他的生活有組織上幫襯,根本就沒什麼花用。
平時出個份子,給孩子們包個紅包能用多少錢。
再說了,這麼多年了,她可不信這個兒子沒攢下錢。
這孩子從小就愛攢錢。
每次攢點就被老大老二偷摸地給他拿出去花了,這小子哭一頓,記吃不記打還接著攢。
也不知道像誰。
秦垚離開了,也用不著賀世昌了,他準備起身回軍區,走之前囑咐柳沉魚:路上注意安全,到了駐地給爸爸發電報打電話都可以。
柳沉魚點點頭,把手裡的帽子遞給他,您也注意身體,活兒是乾不完的,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賀世昌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閨女的肩膀:放心吧,你沒安定下來爸爸是不會出事兒的。
這孩子還是不讓人放心,他得努力多活些年頭。
送走賀世昌,柳沉魚跟爺爺奶奶告彆,回小紅樓接孩子,準備出發去火車站了。
下午五點半他們登上了返回蓉城的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