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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娘子的意思,俺省得。姚娘子家既能被王駙馬府上看中做席麵,做的吃食自是沒得說。隻是,俺在此處,也不過是賣一把力氣,實是人微言輕,哪裡能在姑娘們前頭說得上幾句話……”
這王犁刀果然是個大智若愚的,看著麵相憨厚土氣,這聊起天來,娘呀,滴水不漏。
怪不得胭脂姑娘那般純天然美女、小鎮之花,那麼早就被他征服。王犁刀雖然目前看來還隻是個五百強企業保安,但假以時日,再摻和些貴人相馬的運氣,沒準前途錦繡呢。
姚歡很知趣,聽出王犁刀大兄弟十分的禮貌中,透著九分的推脫之意。
她倒也沒有太失望。
底層小買賣人作推銷,吃閉門羹乃家常便飯,不必哀怨。
來日方長,慢慢公關吧。
姚歡於是莞爾一笑:“多謝犁刀哥直言相告,那俺回頭再看看可有其他什麼法子。今日將胭脂的口訊順利帶到,俺就放心啦。犁刀哥你忙你的,回頭帶胭脂和小公子來俺家鋪子吃飯哈,俺做東。那邊碼頭坐船遊河也甚是方便。”
言罷揮手告辭,轉身要走。
王犁刀見這位姚娘子熱心快腸,又如男子般爽氣,不由有些懊悔方才的推辭。
人家一個端端正正的良家小娘子,專門跑來妓院一趟傳話,自己也沒個啥表示,好像,不太像話。
“姚娘子留步。”他到底決定幫她試試,“俺忽地想到,院裡頭,有位好心的娘子,或可一求。她姓李名師師,雖年紀輕,平素也隻是以歌藝侍奉客人,但喜歡她的客人甚多。”
王犁刀皺了皺眉頭,似乎謹慎地斟酌了一下,輕聲道:“也是機緣巧合,俺上月,幫師師姑娘擋災,挨了一個吃醉酒的貴客好一頓大揍,身上見了點傷,師師姑娘記著呢。”
說完忙又補充一句:“俺受傷的事,你可莫與胭脂說,沒得教她掛念。”
姚歡鑼鼓聽音,瞬間喜意上湧。
“一切但聽犁刀哥的,你怎麼指點,俺就怎麼做。”
王犁刀道:“不知師師姑娘,此刻可有客人。”
姚歡道:“呃,貴院有幾個李師師?方才俺進來時,恰看到貴院的薑太公帶著一位叫李師師的姑娘,迎迓貴客呢。”
王犁刀笑道:“還能有幾個李師師,就一個。俺們平日裡常聽薑太公念叨,全開封也再尋不出第二個李師師,唱歌能那般好聽。”
……
要說這雲山小築,當真是個高級會所氣派。
偌大的占地麵積,無一幢二層高樓,皆是叢叢翠竹、處處水榭後掩映的小屋。
隻進門後的第三進大院,是個開闊的場地,種了三四株老桂樹,竟不比槐樹矮幾分。光是那鬱鬱如蓋的樹冠,就令人望之歎服不已。
清幽幽的早秋桂子之香,乘著金風彌散開來,沁人心脾。
樹下,果然有幾桌相隔甚遠的錦衣紈絝,由姿容出眾的歌妓相陪,品茶賞桂,聽曲談笑。
姚歡小聲問王犁刀:“這些爺,都是朝中大官的公子們吧?”
王犁刀略有些吃驚:“姚娘子怎看出他們與普通富戶子弟的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