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動手,也不想再動手了,儘管有些事情想要再彌補已經來不及。
“我們談談?”軍師說道。
蜜拉貝兒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麽好談的。”
“我們之間可以談的事情太多了。”軍師直視著蜜拉貝兒的眼睛,那沉穩的氣場和對方心慌意亂的感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能看出來,這件事情對你來說也挺艱難的。”
蜜拉貝兒自嘲的笑了笑:“不愧是軍師,火眼金睛,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軍師搖了搖頭:“不是我看出來的,是我早就猜到了,你糾結來,糾結去,無論選擇哪個方向,終究是在為難你自己。”
終究是在為難你自己。
這句話讓蜜拉貝兒的身體輕輕一震。
“何苦呢?”軍師伸出手來,輕輕的扶住了蜜拉貝兒的手臂,“傷人傷己,還讓你感到不快樂。”
傷人傷己不快樂。
是啊,這句話激起了蜜拉貝兒的強烈共鳴。
確實,她不快樂。
“你有辦法幫我嗎?”蜜拉貝兒看向軍師,咬了咬嘴唇,說道。
“求人不如求己。”
軍師並沒有給蜜拉貝兒一個她想要的答案,因為在目前這種情況下,想要解開心結、堅定信念,隻有靠她自己,別無他法。
這個時候,內因才是決定蜜拉貝兒接下來做何選擇的根本原因。
山本恭子走在山林裏麵,此時,死神的意識恢複了一些,也許是回光返照,使得他說起話來顯得不像之前那般虛弱。
甚至,此時的死神都不需要田代優希的攙扶了。
隻是,他每走一步,都是一個血腳印,實在是觸目驚心。
田代優希稍稍的落後了兩步,看著這一對兄妹,眼睛裏麵露出了複雜的神色。
她很心疼自家的大小姐,也不知道這痛苦而糾結的生活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她多麽希望自家大小姐能夠過著普通人的生活,有著最普通的感情。
然而,這放在尋常人身上最簡單的願望,在山本恭子的身上卻成了最奢侈的事情。
“好久不見了,哥哥。”山本恭子沉默了一下,又輕輕的喊了一聲,“哥哥。”
聽了這句話,死神的身體輕輕一震。
“我已經不是你的哥哥了,不是你從前認識的山本長山。”他聲音平淡而虛弱。
隻是,不知道這平靜的聲音背後,有沒有藏著心理上的波動。
“葬禮的時候,我知道你來了。”山本恭子說道,“我看到了你。”
聽了這句話,死神有點意外:“我以為沒有任何人發現我。”
山本恭子並沒有說她是如何發現死神的,隻是聲音變得柔和了幾分,眼中帶著回憶之意:“你多年前離開了之後,我好像變了很多。”
“我聽說了一些關於你的事情。”死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怪我。”
往事不可追。
“畢竟,你是我在那個家裏麵最在意的人,我小的時候,也隻有你是真的疼我。”山本恭子的眼眶仍舊發紅,似乎是想想起了很多往事。
從山本恭子的狀態中,能夠明顯看出來,死神是她非常在意的人。
曾經的美女蛇可以對家裏的所有人都非常狠辣,可以不把任何人當成親人,但是,她現在卻願意萬裏迢迢的趕來送死神最後一程。
“我走的時候,你還是個小姑娘。”死神說道,他也想起了往日的那些畫麵,平靜的眼神之中也多了幾分柔和。
這和他之前的狠辣已經判若兩人了。
“是啊,一晃好多年,我都快忘了我從前的樣子了。”山本恭子扭頭看了看死神那已經被鮮血徹底染紅了的衣服:“有些事情,不想回想,我很討厭你走之後的那個我。”
“但你現在又變了,不是嗎?”死神說道。
“是啊,後來又發生了一些事情,我變了。”山本恭子輕輕的嘆了一聲,“還好,我並不討厭現在的自己。”
“我也覺得你現在挺好的。”
死神說著,看了看山本恭子的腰身。
其實,雖然現在天色已暗,但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還是能夠看出來一些端倪的。
也就蘇銳那個遲鈍的家夥,光顧著看著山本恭子的眼睛,竟然沒發現那個和他有關的、至關重要的事情。
“這些年走了一些彎路,如果你不離開,可能這些彎路我都不會走。”山本恭子說著,又解釋了一下,“我不是怪你,隻是覺得有點遺憾。”
死神沉默了十秒鐘:“其實,他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