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候,白秦川正坐在一台黑色轎車中,已經離開了剛剛他所下車的城市,朝著連北市邊境線的相反方向而去。
他的行駛目的地,赫然是……草原的方向。
在此之前,那個死去的出租車司機問白秦川要不要去草原,被他拒絕了。
現在看來,白家大少爺一直都是在使著障眼法。
“你說,蘇銳會朝著這個方向追過來嗎?”白秦川問向司機,卻並沒有提他那張紙條的事情。
司機開著車,麵無表情地答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你不該殺了那個出租車司機。”
“也是,主要是這種事情做習慣了,有點順手了。”白秦川說道。
“這樣會激怒蘇銳的。”司機繼續說道。
從他和白秦川對話的語氣上來看,似乎這司機的地位還挺高的,並沒有對白秦川任何唯唯諾諾之意。
“無所謂,都到這份兒上了,我還怕激怒他嗎?”白秦川笑了笑,顯得無所謂。
“你的自信,到底源自於哪裏?”這司機說道:“三叔說他從來都沒有看透過你。”
白秦川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抹自嘲之意:“開什麽玩笑,三叔怎麽可能看不透,他騙你的。”
司機說道:“我不參與這些事情,他看不看得透你,與我沒有關係。”
他是個麵容瘦削的中年男人,大概將近四十歲的樣子,麵容黝黑,留著平頭,看起來非常普通,而且衣著很樸素,屬於丟到人群裏就找不出來的類型。
“可你現在不還是參與進來了嗎?”白秦川揶揄地笑了笑,從後視鏡裏看到司機的麵色有點陰沉,隨後搖了搖頭,話鋒一轉,“那你什麽時候走?”
“送你離境,我就離開。”他說道。
“我不想離境。”白秦川深深地看了司機一眼,“一旦離境,我最後的牌就不得不打出來了,而且,在我看來,這牌很爛,很沒技術含量。”
“越是沒技術含量,越是能取得好的效果。”司機說道,“如果繼續呆在國內,你會沒有立錐之地的。”
白秦川的聲音有點發沉:“這是三叔的意思?”
司機否定道:“不,三叔明確表態,他不會參與這件事情。”
“可你的出現,就是表明他參與了。”白秦川笑道。
這家夥現在看起來心情好像還不錯。
“和三叔沒關係。”這司機說道,“天涯讓我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