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東陽每一步的繼續,他那仁之劍意中的包容和浩瀚就愈加強烈,如大海般包容萬物,如天空般浩瀚無邊,沒有仁慈,沒有勇往直前。
仁慈在天災麵前隻有毀滅,勇氣在天災麵前也是不堪一擊,唯有海天的浩瀚與包容,才能容納無儘天災。
東陽的步伐還是那樣艱難,但至少沒有停止,就這樣不斷向前,雖然緩慢。
一丈距離,東陽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時間,而他也最終站在那光珠麵前,緩緩的伸出手,抓向那光華萬丈的圓珠。
一切都看似是水到渠成,但當東陽的手抓到光珠的時候,那耀眼的光華瞬間消失,而東陽的手臂也隨即分崩離析,整條手臂上的血肉瞬間蒸發,隻剩下森白的骨骼。
與此同時,他的全身也快速的出現一道道裂紋,如同一塊玻璃被打碎。
隻是對此,東陽卻一無所知,他在碰到光珠的那一刻,靈魂就已經斷絕和身體的聯係,並出現在一個昏暗而又浩瀚的世界。
看著麵前的世界,東陽第一感覺就像是進入了那枚玉戒中,那裡麵的畫麵和眼前何其相似,隻是那裡還有一個男子的背影,還有那毀滅性的一劃,而現在,眼前的昏暗世界中,隻有天空和大地,再無其他。
“這是什麼地方?”
東陽隨即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現在並非隻是一個無影無形的意識,而是有著虛幻的身體,這是他的神魂。
“看來這一次,我的整個神魂都進入這裡了!”
東陽的心也莫名一緊,以前進入玉戒參悟那男子的毀滅之道,隻是一縷意識,就算毀滅也隻是損失一些精神力,這也是他能一次次進入參悟的原因,而現在,他的整個神魂都進入這個詭異的地方,若是再出現什麼危險,神魂毀滅,那自己就真的是死了,根本沒有重來的機會。
東陽不知道在這裡會遇到什麼,但肯定不會是好事,由不得他不嚴陣以待。
隻是不管他如何防備,該來的還是會來。
昏暗的天空,突然風起雲湧,那劇烈翻滾的烏雲聚集,轉眼間,整個天地就變得一片漆黑,隨即,狂風驟起。
狂風從身上吹過,東陽的神魂頓時是一陣悸動,劇烈的疼痛瞬間就充斥了他所有感知,如同被淩遲,情況就如在墜龍崖底,隻是那時的狂風是作用在肉身上,現在卻直接作用在神魂上,或許有所不同,但疼痛是相同的。
若是無法抵擋,結局也是一樣,那就是神魂被徹底撕碎。
但問題是,在墜龍崖下,他的肉身加上真元,還能抵擋一二,而現在肉身沒有,真元更是沒有,隻剩下一個神魂拿什麼來抵擋這呼嘯的狂風。
快速的思索一下,東陽隨即就地而坐,劍意湧出,這一刻,他的神魂就像是一把劍,一把鋒芒畢露的劍,狂風襲來,就被撕裂,從其身邊掠過。
這樣一來,頓時讓東陽所承受的壓力減弱不少,隻是神魂傳來的疼痛依舊。
不管怎樣,他暫時是無恙,剩下的就隻有硬撐了,撐到狂風結束。
漸漸的,東陽神魂之外,莫名的多了一層淡淡的黑色光暈,在遮天蔽日的狂風中根本不顯眼,但卻散發著一種毀滅性氣息,讓他的壓力隨即驟減,就連疼痛也減弱許多。
現在的東陽,就像是一把劍,一把帶著毀滅氣息的黑劍,插在荒蕪的大地上,任由狂風呼嘯,他卻巋然不動,任由時光飛逝,任由大地風化成沙。
不知多了多久,是彈指一瞬,還是已過萬載,沒有人知道,東陽也不知道,他隻知道狂風停了。
東陽睜開雙眼,看了一眼安靜的天地,這才長舒一口氣,這一次算是挺過去了,雖然神魂消耗了不少,但隻要活著就行。
“狂風過去,不知道還會有什麼?”東陽可不會相信在這個神秘的地方,就隻會出現一陣狂風,不然,自己的神魂也該歸體了,不會還在這裡。
也許是上天不想讓東陽失望,也許是他自己的烏鴉嘴,話音剛落,昏暗無光的天空突然飄起了飛雪,整個天地間的氣溫也驟然下降。
當第一片雪花落在東陽的神魂上,一股刺骨的寒意就襲擊了他的所有感知,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
“就這樣?”
東陽有些詫異,或許這雪花很冷,但和剛才的狂風相比,威脅性還是弱了許多,甚至都不能算是一個檔次上。
大雪紛飛,天地間一片茫茫,很快,一望無際的大地就是一片白色,也在這時,東陽才知道自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