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梨刻意規避會被旁聽的電話,隻用短信。除非傅瑾時瀏覽短信,否則不可能得知這一消息。
而她對文字陷阱不擅長,多問多露。
屆時不是她試探,而是傅瑾時探測了。
一碗粥沒滋沒味,不知何時空碗,鬱梨放下勺子。
傅瑾時吩咐人收拾,服務人員訓練有素,他不知在忖度什麼,手肘抵在扶手,手指掩了半張臉,撐著下頜,一動不動。
等人撤走,視線長久駐留在她臉上。
眼底深濃晦暗,像極端平靜又不見底的黑海,無波無湧,一片沉寂,又像滄海橫流,每一秒的注視都撲朔迷離。
鬱梨吃的漢堡沒消化,又灌了一碗粥,撐得坐不下,又不敢動。
“你有事?”
“有。”傅瑾時的嗓音在古典敞闊的中堂裡,萌生一種空蕩的孤獨感。“你沒有其他問題?”
鬱梨解讀不出這種孤獨的緣由,心中倒是徹底沒了底。
“我應該有嗎?”
傅瑾時靜默一霎,重新拿起文件,看著她,“晚上八點開宴,你開車累,上樓休息一小時。”
鬱梨立刻起身。
樓梯在右側,她隔著半米距離,走過傅瑾時麵前。
他仿佛漫不經心抬手,準確牽住她,進而十指扣緊,“我也有些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