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東陽的聲音,刁骨陰陰一笑,道:“眾怒?這個世界就是實力決定一切,再說,你東陽也值得本尊犯眾怒!”
“是嗎?俗話說的好,多行不義必自斃,閣下能以他人之命,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利,終將沒有好結果!”
“本尊有沒有好的結果,不勞你操心,而且你也看不到那一天了!”
“哦……你就這麼有自信能殺我?”
“你敢現身,本尊自有這個信心!”
這豈不是廢話,若是東陽能和七星玄尊分禮相爭,也不會逃到這裡躲著不出了。
再說,一個七星玄尊對一個真神巔峰的人說出這樣的話,本身就是一個可笑的事情。
隻是現在,誰也不覺得這件事可笑,按理說東陽的確不可能是七星玄尊刁骨的對手,但刁骨是否能真的殺了東陽,也是一個未知數,畢竟關於東陽的傳聞實在是充滿了傳奇色彩,這樣的人,就算出現,會不會被刁骨殺死還真的難說。
“閣下還沒自報家門,也好讓在下記住那些劍下亡魂之名!”
聞言,刁骨哈哈一笑:“東陽啊東陽,你還真是狂妄,就算你再怎麼妖孽,也不過是一個區區真神境而已,就敢如此狂言,不知是你無知,還是愚蠢!”
東陽的聲音依舊淡然,道:“怎麼?閣下不敢嗎?”
“哼……本尊刁骨,我要你記得自己是死於何人之手!”
“你的名字,在下記著了,你放心,死在我的手中,你不冤!”
“口出狂言,卻隻會躲在暗處不敢露麵!”
東陽淡然道:“一炷香的時間還長著呢,到時候,在下該現身的時候自會現身,當然,前提是閣下言而無信,出爾反爾!”
刁骨冷哼道:“一炷香就一炷香,本尊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麼花樣!”
彆說是他,任何人都不會認為這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內,東陽能改變什麼,彆說是一炷香,就是一天,一月,一年,也不足以讓一個真神巔峰在七星玄尊麵前絕地反殺,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正因為清楚這一點,刁骨才會如此爽快的履行之前的說法,否則的話,他會立刻出手殺人。
普通的酒館內,東陽還是淡漠的自酌自飲,仿佛不知外麵之事。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去,無論是城外的人,還是城內的人,都在默默的等待,都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一炷香的時間,現在卻如一年那麼久。
但不管多長的時間,終有過去的時候,一炷香的時間,不管眾人覺得如何漫長,也終有到來的那一刻。
時間到,刁骨就忍耐不住輕喝道:“東陽,時間一到,若你再不現身,就有一無辜之人為你送命!”
“刁骨,莫急,先讓我見識見識七星玄尊的能耐!”
隨著東陽的聲音在黃石城上空回蕩,城中就有種無形的力量彙集,並很快就在城池上空,在刁骨和金無明下方的半空中形成一個淡霧般的漩渦,覆蓋全城。
不過,這個淡淡的漩渦,並無任何大道之力顯露,卻散發著濃重的七情六欲氣息,喜悅,憤怒,恐懼,悲傷,貪婪,嫉妒,勇敢,懦弱,種種情緒交織,仿佛容納了眾生的情緒,又像是從地獄中流出的氣息,地獄中無數怨魂鬼靈的無聲嘶喊。
這一幕,讓金無明和刁骨的眼神都微微一凝,以他們的眼光自然能夠看出,下方的淡淡漩渦完全是精神力量凝聚,且還是充滿種種情緒的精神力量,是任何修行者都不願觸碰的精神力量。
時間在推移,這個覆蓋全城的巨大漩渦也在逐漸變得厚重凝實,所散發出的駁雜情緒之力也更加濃鬱,雖然聚而不散,並沒有真正觸碰金無明和刁骨,卻還是讓他們感受到心神的波動。
而在城外的柏鬆風那些人,則是震驚的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那濃鬱的情緒之力,讓他們看到之時,就會莫名的心生波瀾,可以想象真正身在其中會有怎樣的後果。
“東陽的精神力擁有強大的七情六欲,這一點所有人都知道,可也遠遠不到這種地步啊!”有人驚呼,儘顯不敢置信。
柏鬆風凝聲道:“東陽自己的精神力絕對不會這麼強,但他現在不是一個人,眼前的情緒之力是他聚集城中數十萬人的情緒之力形成,自然非比尋常!”
“他一個真神境,怎麼可能做到這一步?”
數十萬人的情緒之力,彆說是一個真神境,就算是一個七星玄尊都未必做到。
“這恐怕是要歸功於他的仁者之心了吧!”
仁者之心,即為天子之心,統禦天下黎民者是為天子,仁,人之本,化萬種情,千般惡,人有萬千情感善惡,皆以仁之為本。
正因為如此,擁有仁者之心的東陽,才能引動眾生情緒之力,更何況,這些情緒之力雖然出自眾生,卻隻是他們自然流露出的情緒而已,並不屬於他們自身所控的精神力量,堪比無主之物,當仁心召集,自然彙集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