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冷哼一聲,腳下不動,驟然出劍刺出,瞬間與那道亮光交錯而過,並同時而止。
“你……”
街道上,兩人相對而立,雙方的劍都與彼此近在咫尺,但那人的劍隻在東陽的耳邊,而東陽的劍卻刺入了對方的心口,鮮血順著劍刃流淌。
東陽淡漠道:“你們隻認為我能來到天山城乃是運氣,你們認為我在黃石城,隻是借助天時地利,所以你們想要以快打快的暗殺我,因為我隻是一個真神境,哪怕一個一星玄尊,隻要運氣夠好,也能殺我!”
“可惜你們錯了,我是真神境,但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你們那所謂的暗殺,對我而言什麼都不是!”
話音落,東陽抽劍後退一步,那人也轟然倒下,但在他還未倒地,就憑空消失不見。
東陽是一個真神境,但他的種種能力加起來,早已是玄尊之列,即便硬碰硬不如五星玄尊,但比之三星玄尊還是可以的,而這說的隻是硬碰硬,若是所有手段儘出,五星玄尊也不行。
但彆人不這麼想,哪怕他這一路已經有強殺七星玄尊的驚人戰績,但那隻是借助天時地利外加運氣所致,而他本身依舊還是一個真神境,任何一個玄尊隻要時機把握的準確,都能殺他。
畢竟這是暗殺,不是光明正大的決鬥,實力決定不了什麼。
月光映照下的街道,冷清肅靜,東陽獨自前行,不疾不徐,隻有那單薄的衣衫在夜風中獵獵作響,如同一個孤獨的劍客,天涯的浪子。
東陽沒有飛,他也知道自己根本飛不出去,周圍有一道道無形的氣機隱藏,若是自己飛上天空,就會立刻成為眾人的目標,反而在街道上還相對安全一些,因為範圍有限,因為還有座座建築的阻隔。
這裡是天山城,那些想殺東陽的人,也不能搞出太大的動作,否則,暗殺變成大規模的戰鬥,清浚府的人絕對會出現,到時候,他們不但再無下手機會,且會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那些想要殺東陽的人,雖然散於各處,但他們的氣機早已將周圍封死,讓東陽無法騰空。
東陽也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看似周圍安靜無聲,看似是風平浪靜,但他知道自己早已身陷重圍,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在盯著自己,等待著給自己致命一擊。
東陽右手的桃木劍低垂,與地麵若近若離,他的步伐緩慢,一種無形而又冰冷的氣息彌漫周圍,如雪原上的一匹孤狼。
突然間,沉悶的氣氛被打破,四道流光同時從街道兩側的建築上激射而來,大道之力顯露,各不相同,但都帶著一種殺機,一種迅疾。
東陽腳下一頓,那四道流光就同時落在他的身上,刹那間,東陽身上的衣衫狂舞,一道環形氣勁橫掃而出,與此同時,一道淡淡的劍光劃過,並一閃而沒。
一切靜止,一切平息。
四個人,四個方向,四把劍,全部抵在東陽身上。
東陽站在原處,桃木劍依舊低垂,隻是劍身上多了些許鮮血,順著劍刃緩緩滑下,並從劍尖處滴落,悄然墜地,無聲中破碎。
在鮮血落地的同時,周圍四人的頸間同時浮現一道血痕,隨之,鮮血噴湧,四人的眼神驟然渙散,生機消融。
在四人緩緩倒下之時,東陽也再次邁步,且在他一步踏出之時,四人憑空消失不見,他繼續向前,如同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
高空之上,那個須發皆白的老人俯首街道上的那道孤影,深邃如海的眼眸微微一亮,道:“百劫之身,不錯!”
百丈之後,當東陽來到一座普通的建築門前,那緊閉的房門就驟然爆碎,碎裂的木屑瞬間將東陽包圍,且直接燃燒起熊熊火焰,如同一個火球將東陽籠罩。
東陽冷哼一聲,桃木劍驟然斬出,黑色劍光劃過,直接將麵前的火球撕裂,可就在此時,一道流光從其劍身旁邊掠過,直取他的眉心。
此人時機把握之準確,簡直不給東陽還手時機。
東陽的劍勢還在落下,不可能回轉抵擋,就連他那空著的左手也沒有時間來抵擋了,仿佛他隻剩下硬抗一途,要麼生,要麼死。
東陽神色不變,就在那道流光即將刺中他眉心之時,他的眉心中就突然飄出一個虛幻符文,並直接和那道流光相撞。
沉悶的聲響中,符文消散,流光停頓,就在此事,東陽那還在落下的桃木劍就驟然橫移,瞬間從麵前這人身上劃過。
兩個人麵對麵,那人的劍停在東陽的眉心前,近在咫尺,卻再難前進分毫。
那人低頭看了一眼鮮血噴湧的腰部,道:“你……”
一個人被攔腰斬斷,就算是普通人也不會當場死亡,就更不用說是修行者了,但東陽這一劍上的毀滅之力,在他身上劃過的同時,也擊散了他的神魂。
“你儘力了……”隨著東陽淡漠的聲音響起,此人也憑空消失不見,隻有地麵上快速凝結的鮮血,證明他曾經來過。
東陽繼續向前,冷漠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