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天神皇端起碗,一飲而下,輕咂兩下嘴,笑道:“炙熱的酒,卻不減其中的咧咧冰雪,令人回味無窮!”
東陽也將手中酒水一飲而儘,隨後笑道:“我這個人沒有什麼能耐,也就隻有自釀的酒水能拿得出手了!”
“能將不同大道之力融入酒水之中,在不減酒水芬香的前提下,還能讓人感受不同大道的特性,放眼天下,也就你一人可為了!”
“神皇謬讚,在下愛酒,為了品嘗不同的風情,隻能多修幾條大道,這樣才能滿足自己的口舌之欲!”
滅天神皇哈哈一笑,道:“看來你的酒還有不同風情,吾可要一一嘗過,缺一不可了!”
“在下自當讓神皇儘興!”
東陽再次取出一壇酒,架在篝火上,慢慢煮酒,
天涯之巔,東陽和滅天神皇的煮酒談笑,讓周圍眾人看的疑惑莫名,卻也有人冷笑連連。
“故弄玄虛……”
天山乘雲對東陽可不隻是有強烈的恨意,還有強烈的嫉妒,曾經他對東陽還不甚在意,甚至以為姬無瑕是他的囊中之物,結果自己一敗塗地,而之後,自己一次次在東陽手中敗走,一次次聽著旁人對東陽和姬無瑕的讚譽,他和東陽之間距離的逐漸拉開,和姬無瑕之間的距離被拉開,甚至自己連被對方正視的資格都慢慢消失,這對一個驕傲至極,而又心胸狹隘的人來說,簡直比殺了他還要令其難受。
而如今,東陽卻和神域眾生最大的敵人,現今神域最強者的滅天神皇,相對而坐,煮酒論英雄,這對天山乘雲來說,又是一種無形的嘲諷。
“故弄玄虛,不就是東陽一貫的作風嗎?”少驚風也是冷然開口,對於東陽,他沒有天山乘雲那樣濃烈的嫉妒,卻有更強的恨意,是將他的驕傲踐踏體無完膚的恨意。
現場眾人,可不止天山乘雲和少驚風這兩個對東陽有很深的怨氣,畢竟東陽什麼都差,就是不差敵人。
不少人也開始低聲議論著東陽,儘管他們的聲音並不算很響,但在場的眾人,可沒有一個普通人,這形形色色的議論聲,又怎麼能不被其他人聽得一清二楚呢!
“或許滅天神皇說的沒錯,為了這些人,東陽此時出麵,真的不值!”公孫無止沒有製止周圍眾人的各種議論,卻也對這些人的鄙夷,就算是身為敵人,這些人也完全沒有一點值得敵人稱讚的風範。
無蒼至尊輕歎道:“這就是人心!”
對於眾人的議論,天涯之巔上的二人,又怎麼會不了然於心,篝火依舊在劈裡啪啦的燃燒著,酒香隨著熱氣升騰,與下方波濤洶湧的激蕩浪花形成一種截然不同的氛圍。
“這就是你要為之付出的蒼生?”滅天神皇淡淡開口,沒有嘲諷,沒有鄙夷,隻有看不出感情的淡然。
東陽也是一笑,道:“蒼生不隻是他們而已,對於一些不值得介懷的存在,又何必去在意呢!”
“哈……你倒是大度!”
“蒼生不待我,我隻能大度以待蒼生了!”
東陽再次取下煮好的美酒,就在他為二人斟酒的時候,天山乘雲就冷笑道:“東陽,不要把自己說的這麼高尚,你的所作所為,世人有目共睹,殘忍屠戮蒼生的你,還有何臉麵代表神域眾生!”
嘲諷譏笑的話語,並沒有影響東陽的任何一個動作,冒著熱氣的酒水斟滿他和滅天神皇手中的酒碗。
可突然間,滅天神皇酒碗中就飄出一滴酒水,驟然劃破虛空,瞬間就出現在天山乘雲麵前。
天山乘雲還來不及反應,那滴酒水就已經襲身,也在這時,他身上的防護法器本能反應,但也在瞬間就被擊破,酒水勢如破竹的貫穿天山乘雲的胸膛,鮮血飄灑。
“再敢打擾吾之酒性,吾不介意先殺了你們!”
“你……”天山乘雲封住傷口,滿臉憤怒的看著天涯之巔上的二人,卻也不敢說什麼。
那些議論嘲諷東陽的人,不管是什麼身份,不管是什麼實力,也全部被滅天神皇的這句話當場鎮住,若是滅天神皇要動手殺他們,沒有人可以救。
東陽卻淡然依舊,道:“神皇,何必與他們一般見識,不值當!”
滅天神皇淡笑道:“吾說過,吾沒有你這麼大度,就算身為敵人,也不能失去風骨,否則,就成了真正的小人,對於小人,若繼續留在世上,豈不是禍害更廣?”
“哈……神皇一語中的,不過,一個失去風骨的敵人,完全不值得我去在意!”
此言一出,天山乘雲、少驚風這些人臉上的怒意更盛,但滅天神皇的警告在前,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隻能在心中詛咒東陽千萬遍。
而人群中的花心語、冷弦月、三不亂則是對少驚風、天山乘雲這些人譏笑連連,身為敵人,身為曾經勢均力敵的敵人,現在,人家與神域最強之人煮酒談歡,少驚風這些人卻隻會嫉妒與嘲諷,差距之大,簡直是雲泥之彆,早已不能相提並論。
滅天神皇輕笑一聲,道:“這個天下,就沒有讓你在意的敵人?”
“神皇不就是嗎?”
“哦……這倒是吾的榮幸了!”
“哈……神皇客氣,應該是在下的榮幸才是,不是什麼人都能與神皇煮酒談歡啊!”
“這一點,吾不否則,如今神域,唯你東陽有這個資格!”
“神皇也是當今唯一能讓我煮酒相待的人!”
“這麼說來,我們都很有幸了!”
“當然……”
滅天神皇笑笑,飲下再次煮好的美酒,嘖嘖笑道:“蘊含毀滅之道的美酒,特彆啊!”
“在下這裡還有,神皇可以慢慢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