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思索一下後,又道:“夫人,有句話不知道在下該不該問?”
“但說無妨!”
這時,芷雲也將香茗端上,並分彆為盛夫人和東陽斟滿一杯,然後就在盛夫人身旁靜待。
“若是有一天您的孩子死了,您會如何?”
聞言,芷雲神色不動,盛夫人則是神色大變,急聲道:“你要殺他?”
東陽神色不變,道:“在下隻是說出這種可能而已!”
盛夫人苦笑道:“你不用騙我,我知道你已經對紅兒動了殺心,若隻論紅兒的所作所為,我沒有理由為其說情,但我畢竟是他的母親……”
東陽心中暗歎,道:“我明白夫人的心情,我也是一個父親,也有自己的孩子,若是自己的孩子作惡,我能明白那種大義滅親的痛苦,但作惡之人活著,隻會讓更多的人痛苦,既然我有能力阻止,那我就不能讓悲劇繼續蔓延!”
“夫人心善,正是因為如此,那夫人一定更能體會那些因為公子作惡而受難之人的苦痛!”
“這……”盛夫人的臉色不斷的變換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東陽的話,或許她也不想回答,不願做出選擇,因為這關乎她孩子的性命。
東陽突然起身,對盛夫人躬身一禮,道:“夫人,多謝您的援手,讓我從失魂落魄中清醒過來,這份恩情,在下感激不儘,如今,我已經無礙,就先告辭了,改日再來拜訪!”
說完,也不等盛夫人回答,東陽就轉身離去。
“東陽你……”盛夫人急忙起身,聲音有些顫抖,有些哀求。
東陽腳下一頓,頭也不回的說道:“夫人,您對我的恩情,我感恩在心,但有些事需要人去做,若是夫人恨,那就恨我吧!”
盛夫人嬌軀一顫,不由的踉蹌倒退一步,神色也變得煞白,嘴唇顫了顫,最終吐出一句話:“他們身上都有能抵擋長生境攻擊的護身法器,你……小心!”
說完,盛夫人眸中不自覺的留下兩行清淚,她很清楚,自己的這句話,就是對自己的孩子下發了死亡判決,這一刻,她的心痛,誰又能了解。
“多謝夫人……”
芷雲突然開口,道:“我送你吧!”
“多謝姑娘了!”
芷雲帶著東陽離開這座偏院後,盛夫人才失魂落魄的頹然坐下,足足片刻之後,她的臉上卻露出一抹恨意,囔聲道:“秩法之主,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是啊,若非是秩法之主,她不會有現在痛苦的生活,更不會對自己的孩子下發死亡判決,這一切的罪惡,都是因為秩法之主。
芷雲帶著東陽走出偏院之後,就低聲說道:“十天之後,盛擎紅和另外十七個公子哥,會在無法城聚會,到時你可以將其一網打儘!”
“不過,他們身上都有秩法之主所賜予的護身法器,能抵擋普通長生境的攻擊,你怎麼破除?”
“姑娘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
“嗯……那就好,謝謝你為夫人做出了選擇!”
東陽輕歎道:“芷雲姑娘,好好安慰一下夫人吧,我能理解她現在的心情!”
“我會的……我還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姑娘請說……”
“等你終結那些家夥的罪惡之後,我希望你能帶夫人離開這個地方,不然的話,等秩法之主回來,不知道會不會遷怒於夫人!”
“這……若是夫人離開了,她家族的人不都會受到牽連了?”
芷雲輕哼道:“我知道,但我隻在乎夫人,她家族的那些人,為了自己利益,而不顧夫人死活,我巴不得他們死,這樣一來,夫人就再也沒有了牽掛,也將會有嶄新的人生!”
“若是夫人不願意呢?”
“我希望你強行將夫人帶走,我相信你有這樣的能力!”
聞言,東陽不由的苦笑道:“你是要我做這個惡人?”
“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但這算是我求你,我隻希望夫人未來能幸福安康,她應該有更好的生活,若是可以,我今後做牛做馬來報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