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安在長安城裏忙得很,顧家其他人也沒閒著。
顧初安走後,顧臨安加強了別院的護衛,嚴防再有人靠近別院。
顧家六叔顧文玄在接到顧臨安的書信之後,立即從北邙山啟程回來了。
簪花會前他就給他在北邙山隱居的老友飛鴿傳信,說要去找他敘舊,簪花會後他就離開了顧家,去了北邙山,在那邊住了兩個月了。
這接到顧臨安的信,立刻就同友人告別,要回長安了。
顧六叔走的那天早上,他的那位友人倒是出來送他了。
時值七月,本應是十分炎熱的天氣,北邙山卻十分涼爽。
許是因為清晨的緣故,群山隱在白霧之下,太陽剛剛升起,霞光灑滿群山,非常夢幻。
一個身穿灰色道袍的老頭兒負手站在山崖之上,麵對著群山,閉眼感受著晨光打在臉上的感覺。
顧六叔自後麵而來,與老頭兒並肩而立。
“今天要走了嗎?”老頭兒問顧六叔。
“嗯,臨安來信,讓我回去了。”
老頭兒眉頭一皺,側頭看著顧六叔,“這點事兒都處理不好?現在的年輕人不太行啊。”
“也不是什麽大事,回去看著點也好。”顧六叔有些溫柔地說。
“咦,”老頭兒頗有些嫌棄,“又不是小孩子了,這麽點事兒都做不好?你家大哥的那個孩子也快三十歲了吧,你也說了,不是什麽大事兒,那你回去乾什麽,我北邙山住著不好嗎?”
說著還揮了揮手,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
“好,你這北邙山當然好了。”
老頭兒看似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問:“行吧行吧,那你回去處理完了還要回來嗎?”
顧六叔沉默了一下,這回去還不定有多少事兒呢,什麽時候能再來北邙山還不知道呢。
老頭兒似乎知道顧六叔再想什麽,便轉移話題道:“我記得你說白一給你家那個小姑娘解毒了?”
我說過嗎?我好像提過一句?
“聽沐宗主說還沒解完,明年四月還要再去一次。”
“白一什麽時候也喜歡湊這熱鬨了?沐宗主?是白一撿回去的那個孩子?”
“是,聽說是白一宗師帶回去的,前兩年剛承了宗主之位。”
老頭兒隨意地問:“他和你家那個小姑娘還有什麽交情?”
顧六叔搖了搖頭,“交情……這個我也不知道,隻是我們到了長安之後,沐知常就突然出現了,還送了頻卿赤令,帶她去荼山求醫。”
他也很奇怪,沐知常這番行為十分奇怪,完全不像一個正常人所能做出來的,雖然他說是故人,也是回來報仇的,但他思來想去也沒想出來他的身份。
“沐知常……”老頭兒念了一下這個名字,“你就沒有想過他這個‘故人’指的是林帥當年認識的人?而且沐知常的年紀不大,想來可能是他部下的孩子。”
“嗯。”顧六叔笑著點了點頭。
有些東西,他還不確定,還不能立刻斷定沐知常的身份,他雖然懷疑,但還不能確定。
“你這回去要待多久啊?”
顧六叔沒回答,卻是疑惑地看看他,“你今天的話,有點多啊……”
被顧六叔拆穿了,老頭兒一點沒記得尷尬,“我就隨口問問啊,我又沒讓你不走。”
“好了好了,我這邊忙完我就來北邙山長住,好不好?”
顧六叔像哄小孩子一樣,跟老頭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