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沒覺得有什麽問題，現在細想下來發現這批瓷器可能有點問題，不過時隔好幾年，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查到。

周騫可是高承晦手下的人，要不是高承晦暗中提攜，周騫也不可能才四十多歲就提到了刑部尚書的位置，而且十多年前周騫也才三十歲，那個時候就是刑部侍郎了，還不是因為高承晦。

這件事會不會和高承晦有關係？

顧初安想到這兒，覺得這可能是個大發現，立刻就來了精神了。

把卷宗放回去，做好標記，以免自己忘了，也防止有人來動它。

高高興興地從案卷室出來，一看天也不早了，趕緊回家了。

今天回去的時候，顧初安想著這大街上人也多，他要不要抄個近路回家，立刻就自己揣著手，抄了近路回家。

說是近路，實際上就是走小巷子，大街上人多，顧初安又不喜歡熱鬨，這雪天路滑，他也沒騎馬，就揣著手慢慢地走。

這好巧不巧，這走的還是小巷子呢，還遇上熟人了。

遇李昶從一個院子裏出來，顧初安還猶豫著要不要上前打招呼，畢竟顧頻卿不太喜歡這個人，而且隔著那麽老遠呢，不打招呼應該也沒什麽吧。

不過就是這麽巧，李昶出來左右一看，就看到了巷子裏的顧初安，畢竟巷子就這麽大點，一個大活人站著還是很明顯的。

得，看都看見了，總不能說現在跑路了吧？而且看李昶的樣子是要等著他過去呢。

“顧大人。”“李公子。”

“顧大人今兒怎麽從這陋巷裏過了？莫不是也覺著這兒清淨？還是說走這邊比較近？”李昶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顧初安，見他披風裏穿的還是朝服，再看這個時間，一看便知是下了朝去了大理寺才回來，便微笑著問到。

血腥味？顧初安很敏銳地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雖然淡，但是還是被他聞見了。

“可不是，這年下熱鬨，這邊人少，方便行走。”

顧初安雖然聞到了血腥味，但還是不動聲色地和李昶對視著，他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李昶身後緊閉的院門，又不著痕跡地看了看他，李昶的手藏在披風內也看不見，不過披風的形狀卻有些奇怪，怕不是捂著傷口呢。

“李公子這是？”

“一個朋友住這兒，我這得閒了，過來看看他。”李昶也回頭看了看，答道。

看這樣子是不打算說了，“李公子也是要出這巷子？一道兒走吧。”

二人一路走著，也沒說話，都快出巷子了，李昶突然問到：“不知顧大人家三小姐近來可好？”

“李公子認識我家三妹妹？”

李昶一怔，顧初安這話問得倒是毒辣，一陣見血的，便笑道：“隻是有幾麵之緣，覺得和令妹頗有緣分，第一次見她時，她似乎有些虛弱，想來是有什麽病狀在身，後來也沒見到三小姐，也就一直沒機會問一問。”

“我三妹妹向來康健，多謝李公子記掛。”顧初安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些疏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