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先睡覺吧。
顧頻卿也想不出來是怎麽回事,可能真的是太思念家人的緣故,所以今天在馬車上夢到大夫人了,反正也想不通,乾脆去睡覺。
第二天,顧頻卿還沒看完賬本,顧初安就回來了,說是大理寺最近也沒什麽事兒,他就回來了。
回來之後就跟顧頻卿說,蘇淩那個要求一定要同意。
“大哥為什麽同意地這麽快?難道不怕蘇家也和安家他們一樣有異心?”
“不怕。”顧初安信心十足地搖了搖頭,“蘇家和我們一樣是商賈之家,但也和我們一樣有著忠心赤膽。”
“大哥這話什麽意思?”顧頻卿雖然知道蘇家應該沒有什麽壞心思,而且有閔夫人作保,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問題,但是顧初安這麽相信蘇家,這還是很不容易的。
“我知道蘇淩是你的小姨。”顧初安笑了笑,然後繼續說到:“但是我答應並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蘇家去北方的目的可能不隻是去做生意的。”
“此話怎講?當時閔夫人作保……大哥的意思是他們的目的不是生意,而是其他,可是北境那邊似乎沒有什麽是能給蘇家帶來利益的啊。”顧頻卿下意識就想反駁。
北境地處寒涼之地,既無好物出產,又無良才,蘇家說做那邊的生意隻是為了行善積德,這樣的話確實不像是一個商賈之家裏出來的人能說出來的。
畢竟天下有幾個商人能像顧家一樣呢?
“北境,北靜。”顧頻卿原本還在等著顧初安說呢,不料顧初安隻說了這麽一句話。
“北境?北境……”顧頻卿眉頭一皺,這又是怎麽回事?
“北靜!”
看她這麽驚訝的樣子,顧初安就知道她已經知道了。
“可是大哥為什麽這麽肯定蘇家是為了北靜去的呢?”顧頻卿還是有些不解。
“我不是肯定啊,我隻是猜測,猜測蘇家的目的是北靜,而不是北境。所以現在我們一定要答應蘇家這個請求,但是不要蘇家四分利潤,我們隻要兩分,但是蘇家的賬簿我們一定要有一份,每項進出必須有我們的人在場。”顧初安淡淡地說到。
兩分利潤?這倒是有些少了,按著慣例,和顧家合作,三分利是最基本的,但是一般不敢讓顧家的人隨行,也不會同意顧家的人隨時檢查貨物,隻有在年底分利的時候才會把賬本拿出來給顧家看一看。
雖然顧家知道他們有些人在渾水摸魚,交給顧家看的賬本是一套,真正的賬本又是一套,但是顧家也不戳穿,但是每隔幾年,也不定到底是什麽時候,顧家會派人暗中察訪,若是發現有弄虛作假,糊弄顧家的人,當即斷了商路使用權,絕無商量之餘地。
開始也有些人不信邪,以為自己能躲過去,但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終究是會被顧家查出來的。
所以有些人或許開始會動歪心思,但是之後絕對不敢隨意糊弄顧家,或許還有些小利會藏著掖著,但是大頭部分絕對不會欺瞞。
但是像蘇淩這麽直白的還真是前所未聞,若真要查起來,沒有哪一家的賬本是經得起細查的,隻是顧家也不想做得太絕,所以也沒計較這些。
蘇家這次合作來得有點突然,要是沒有李昶的話,說不定就同意了,但是李昶先來了,再加上西北那邊動蕩的很,所以顧頻卿才會有這麽多顧慮。
不過現在顧初安說了要合作了,那她今天晚上就把和蘇家合作的細節敲定,明日給蘇家……不對啊,蘇家早就已經搬出長安了,現在京畿附近都找不到蘇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