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鴻炎？

這個答案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沈渭是什麽人？上柱國將軍，和她的祖父、林帥的父親一起征戰沙場，爭得滿門榮耀，就是後來慕帝即位之後，都還曾上過戰場，殺過敵人的。

上柱國將軍啊，這是多麽榮耀的事，現在也還是躲不過黨政了嗎？

不過這也是常理，沈渭為官做宰多年，深諳官場之事，也深知要是不為慕鴻炎爭一爭，或許慕鴻炎就會在黨爭中消沉了。

據顧家的消息來看，這些年慕鴻炎似乎沒有那樣的心思，他隻是按部就班地做著自己該做的事，反倒是慕鴻漸的意圖很明顯，他會很隱晦地拉攏朝臣，也會很努力地在慕帝麵前表現自己的能力。

相對於慕鴻炎的淡然和不爭不搶，慕帝似乎更喜歡慕鴻漸上進的樣子。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慕鴻炎生母德妃的緣故，當年雲華皇後還沒出事的時候，德妃就同她十分要好，簡直就是情同姐妹，因為當年那件事，德妃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響。

不過為著沈家的緣故，慕帝雖然有些疏遠德妃，不過德妃的衣食待遇一點不差，仍是除高貴妃以外最尊貴的妃嬪。

這大概就是帝王家的常事，就算不喜歡，還是要好好的對她們，因為她們不隻是慕帝的嬪妃，更代表著她們背後的家族勢力。

這一點，慕鴻漸倒是學得很到位。

沈渭找上顧家，顧初安是一點都不意外，他現在雖然看起來那邊都不想幫，但是他現在卻明裏暗裏推動了很多案件的審查，最開始的刑部尚書和侍郎兩人的案件，後來的長公主和安言的事兒，以及即將浮出水麵的撫州拋屍案。

沈渭這個老狐狸，別看他一直都是征戰沙場的將軍，可他也有一副七竅玲瓏心，隻是他一直都不屑於參與朝堂鬥爭罷了。

不然他也不會查到顧家在查撫州拋屍案。

撫州拋屍案久遠複雜，現在要是拿著證據去同慕帝說這是李昶做的，別說慕帝不信了，就是顧初安自己，他自己也不信啊。

“我覺得這個你那個瓷器案可能和李昶關係不大，確切地說是，查得到的證據和李昶關係不大。”顧頻卿突然就提起了這個。

顧初安點了點頭，“我知道，這個案子真的久遠，其中關係又十分複雜，還涉及到了慶國公府，李昶……大概暫時動不了了。”

“不急。”顧顧頻卿隨意地抬了抬眼睛，“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現在確實不急著收拾李昶，他的父親，工部侍郎李望，雖然看起來是高承晦那邊的人，但是實際上還是挺忠直耿介的，或許以後還會有用的。

顧頻卿並不想對這個人做什麽，至少不想讓他在這場紛爭中受到什麽傷害，她回來隻是為了報仇，為了給林家和北靜王府公道，給死去的人公道。

她並不想在這個過程中傷害到太多的人，並不想牽扯到更多人，不想讓更多的人成為和她一樣的人。

雖然李昶是個城府極深，又是個極討厭的人，但是這隻是李昶的事，與他父親、與他家庭無關，所以顧頻卿隻是想收拾李昶而已。

“你之前不是讓旭禾派人去查沐知常受傷的事嗎？”顧初安也不想提李昶了。

顧頻卿心裏一驚，立刻就提起了精神來，“這麽快就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