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山的日子過得很是愜意。
因著顧頻卿之前吹了馭獸笛,耗儘了自己的精神力,所以這段時間她都快被沐知常拿個香案供起來了。
沐知常什麽都不讓她做,就是出去走一走、散散心,還要在他規定的時間就回來,前提還是他陪著出去,拿披風給她裹得嚴嚴實實的,就跟她要被風吹化了一樣。
這讓顧頻卿感覺自己像是在……坐月子?更像是犯人一樣,沒得自由,但是有人一日三餐地給她做好吃的。
反正顧頻卿感覺自己都快無聊死了,明明說好早點上來就是為了要解毒的,但是沐知常每天洗衣做飯,澆花,打理藥園,就是不提解毒一事。
白一宗師每天嘻嘻哈哈的,進進出出也絕口不提解毒一事,仿佛兩個人都不知道這件事一樣。
終於,這一天早上,顧頻卿忍不住了,她要好好問一問沐知常,為什麽不給她說這件事。
沐知常照常做好了早飯,還有給她單獨燉的藥膳。
看都沒看走過來的顧頻卿,隨口就說到:“去拿碗吃飯。”
聽到這句話,顧頻卿突然生出了一種錯覺來,仿佛看到了很多年之後的自己和沐知常。
沐知常眉頭都會做好了早飯,然後等著賴床的她起來拿碗吃飯……
顧頻卿趕緊搖了搖頭,製止了自己這個危險的想法。
沐知常突然回身奇怪地看了一眼顧頻卿,仿佛她就是個憨憨一樣,“去拿碗,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沒有,我這就去。”顧頻卿又搖了搖頭,然後趕緊過去拿碗,怎麽還叫人發現了,太尷尬了。
果然是個憨憨,沐知常笑著看了顧頻卿一眼,然後端起飯菜過去了。
吃完早飯之後,顧頻卿猶豫了一下,然後才問沐知常,“沐知常。”
“嗯?”沐知常淡淡地發出了一個鼻音,繼續洗他的碗。
“白一宗師打算什麽時候開始給我治療啊?”雖然有點狗,但是顧頻卿還是問出來了。
畢竟是上山求人家白一宗師辦事,白一宗師那邊沒說,她也不好直接去催人家不是?所以還是問沐知常比較穩妥。
“怎麽這麽問?”
“我來荼山都好多天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這多無聊啊,這早點解了毒,她回長安還有要事要做呢。
眼看著之前和李昶還有蘇淩定下的合作就要開始執行了,須得有人盯著才行。
二哥又回江南去了,她也不在長安,雖然顧留白也能做吧,但是總是沒有自己做放心。
而且這些事主要還是她和顧臨安經手,顧留白到底是沒那麽熟悉的。
除了這事兒,還有隋國公府和長公主府收尾的事兒。
這兩家同時出事,又受到了重懲,這朝廷之中的力量突然失衡,兩份權力都空缺了,自然需要有人來填補這一份空缺。
那麽是誰能去填補這個空缺,那現在就是很重要。
隋國公府的安鉞實際上已經沒有什麽權力了,但是重要的不是這個,重要的是他曾在朝廷中的影響力,那絕對是一等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