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知常乾脆搬了個板凳兒過來,就坐在白一宗師旁邊,“老頭兒,你起來跟我說說唄,你是不是不敢動手了?”
白一宗師沒理他,還是在睡覺。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很煩?你很煩的時候你就喜歡去房頂曬太陽,喜歡窩在你這個邋裏邋遢的角落裏睡覺,你跟我說說唄,是不是有什麽問題,要是有問題你現在就跟我說啊。”沐知常對著白一宗師說了好長一句話。
白一就是有這麽一個特點,他特別煩躁的時候,他就喜歡在房頂上坐著,不管刮風下雨的,或者在藥房裏睡上一覺。
要是平時他這樣也就罷了,沐知常也不會過問,反正他沒多久就好了,但是他今天又在房頂坐著,又上藥房睡著,這兩個事兒加一起就很奇怪。
最重要的是白一之前跟他說的是明天就可以開始給顧頻卿治療了,治療前一天他這麽焦慮,這讓沐知常不得不緊張,不得不來過問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要是顧頻卿明天出了什麽事,那他可能會瘋。
“老頭兒,我跟你說,要是真的還有什麽問題,那我們可以把時間往後挪一挪,也不是什麽大事。”
“你要是沒有很大的把握,那明天就不要繼續了。”
“你知道的,你知道她對我有多重要,我不能拿她來賭。”
沐知常絮絮叨叨地說了好多,但是白一宗師始終沒有理會他。
“老頭兒,你要是再不理我,那我就去把我之前拿回來的白狼王骨給帶走,以後都不給你了,那個白狼王的皮毛我要給頻卿做成圍脖,你就嫉妒吧你。”
“沐知常!你能不能讓我好好睡一會兒?”白一宗師似乎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突然坐起來怒吼一句。
“你跟我說了我就讓你睡覺。”沐知常是一點都不心虛,十分理直氣壯。
“我就是困了,我想找個舒服點的地方好好睡一覺不行嗎?小兔崽子,你太過分了!”白一宗師氣急敗壞的樣子,像極了一個被孩子氣到、但是又不能拿孩子怎麽辦的老頭兒。
“那你先跟我說你今天怎麽了。”
“沐知常,你給我滾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白一宗師氣得眉頭一皺,然後踢了沐知常一腳。
沐知常沒動,白一宗師也沒說話。
“好了好了,我跟你說,我跟你說還不行嗎?小祖宗!”
“明天治療的時候要放兩碗血出來,我這不是怕小丫頭不願意嗎?”
“兩碗?你瘋了?”沐知常眉頭一皺,立刻就反問到。
白一宗師這哪兒是怕顧頻卿不願意,這明顯就是怕沐知常反對啊。
白一確實擔心的是沐知常會反對,因為顧頻卿為了解開剩下的這些毒,已經忍受了太多了,差點就死在上山的路上了,根本不會在乎這兩碗血。
“你知道,她體內最毒的那一部分毒素隻是被我封住了罷了,若是不放出來,根本不可能全部清除。”白一撓了撓他亂糟糟的頭發。
“不行。”沐知常果斷拒絕了,顧頻卿身子本來就弱,之前在密林的時候已經受了極大的損傷了,這要是再放掉兩碗血,她隻怕是要養上好幾年才能養回來。
“沐知常!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武斷?每次遇到她的事兒,就是她掉一根頭發,你都舍不得,你能不能清醒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