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知常把重要的事情說完之後,目光落到了顧臨安的詩集上。
顧臨安也看著這個詩集,目光有一些淡然,也有些複雜,“這恐怕不行,我倒是很喜歡這本詩集,若有空,我可以抄錄一份給你。”
沐知常聽到顧臨安拒絕,倒是覺得這是情理之中的事兒,畢竟能被二哥帶到這個地方來的書,應該是十分喜愛的了,不然也不會帶進來了。
不過顧臨安說可以給他抄錄一份,這個主意倒還不錯,“那就謝謝二哥了。”
“我聽說藏書樓被燒了?”顧臨安轉移了話題。
“燒了,昨天燒的,現在應該隻剩下一個空架子了吧。”
“燒得好啊。”顧臨安難得有這樣幸災樂禍的時候。
不過顧臨安這句話倒是說得不錯,燒得好,這個藏書樓燒得很好,終於,藏書樓沒有了。
或許不僅僅是他們覺得藏書樓燒得好,或許除了慕帝以外的所有人都覺得藏書樓燒了是一件好事吧?
藏書樓的存在,真的像是一根刺,在所有人心裏梗著,梗著,像刀子一樣,愈發紮人。
皇帝用這種方式留著藏書樓,讓所有人都覺得他心裏恨著雲華皇後、恨著林家
、恨著北靜王府。
“二哥想處置李昶了嗎?”沐知常突然問到。
“李昶……他的手伸得太長了,太長了。”顧臨安一聽到李昶的名字,眉頭微微一皺,很是不滿的樣子。
“這一次,太後要高承晦開清元殿查賬的時候,拿出了顧家的稅印,這個東西,是李昶從宮裏拿出來,然後放到高承晦府裏去的。”
“所以我說他的手伸得太長了。”
李昶這個人,早就該收拾了,隻是顧臨安沒想收拾他罷了。
“他說他做這一切都是因為林府夭折的那個孩子。”
沐知常頗有些不解,十多年前,李望就已經是工部侍郎了,那個時候的李家和林家沒什麽交情,也沒什麽過節。
他和李昶的年紀倒是相仿,倒是聽說是個頑劣的孩子,和林家的孩子並沒有什麽往來,為什麽會執念於林清藜呢?沐知常確實想不明白。
若說結怨,這大概是不可能的,有什麽冤仇,能讓李昶記這麽多年?林家都出事十一年了,在世人眼裏,林清藜也死了十年了,還有什麽是過不去的呢?
而且李昶這個樣子不像是跟林家結怨了,倒像是和林家有什麽淵源。
別看李昶這麽無所事事的,他爹李望工部尚書,其實依附高承晦很多年了,說到底還不是站隊了。
別看李昶那個一事無成的樣子,實際上就是個披著羊皮的狐狸,刁滑奸詐得很。
顧臨安沉默了一會兒,隻說了一句,“大概,他認識幼年時的頻卿吧。”
其實在林家出事之後,李昶就對林家各種為難,顧頻卿仔細想過,她和李昶真的沒有什麽交集,更別說有什麽恩怨或者淵源了。
這也是最大的迷點之一,沒有任何交集,李昶為什麽會這麽做,真的讓人非常不解。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顧頻卿幼年時候可能和李昶有什麽關係,但是她年紀太小了,記不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