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當先就變了臉色,怒道:“白鳳瑤,你什麽意思?方才可是你說七表嫂簫技極佳,也是你當眾邀七表嫂一同表演,你現在卻又這麽說,不覺得自相矛盾?”
眾人低聲議論。
蕭憲眼眸微眯。
他印象之中的曲黎確實是個什麽都不會的草包花癡。
之前她在大街上強勢逼停鳳奕那匹受驚的馬已經讓他震驚,之後她又為鳳奕診治,他已經不能用“震驚”二字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方才,當她的簫聲響起時,他再次驚愕住。
這真的是曲黎?
一個人短時間裏變化如此之大,若非藏拙,他實在想不到更加合理的解釋。
此時聽白鳳瑤這般說,他也覺得許是他想多了,曲黎斷不可能吹得出這樣絕妙的簫聲。
“妾身確實聽過王妃姐姐吹過簫,但是,跟剛剛的簫聲並不一樣!”
長樂就要衝上前去,被大長公主給攔住。
“白鳳瑤,你說著自相矛盾的話,還故意挑著本宮壽宴,你跟本宮有仇?”
白鳳瑤咬白了嘴唇。
她也知道當眾這般,確實會開罪大長公主。
但機會難得,她一定要將曲黎踩到泥濘之中,要讓蕭憲厭棄了曲黎,否則,她將要付出的將會是她的一條命!
“姑姑莫氣!瑤兒最近身子不爽利,恐怕聽差了!我這便讓人送她回去!”蕭憲迎上大長公主盈滿怒意的眼睛,解釋。
“七表哥,我瞧著她紅光滿麵的,可不像是身體有疾!”長樂努嘴,目光落在她的額頭上,“咦”了一聲。
大長公主眼眸銳利,“妾就是妾,就該守本分!”
話不多,卻字字戳著白鳳瑤的肺管子。
白鳳瑤撐在地上的雙手一點點的收緊,深吸一口氣,似是下定了決心,猛然抬頭。
“大長公主,能否請站在柱子後邊的那位小姐出來一見?”
眾人齊刷刷看向柱子後邊。
白若薇佯作被抓包,急忙就要離開。
長樂的眼底也顯而易見的多了一抹慌亂,作勢就要上前去擋住眾人的目光。
白鳳瑤嘴角浮過一抹諷笑。
大長公主探尋的看向長樂,長樂急忙解釋:“娘親,是若薇!”
白若薇的臉是何種情況,大長公主很清楚。
她還請了禦醫去為她診治,無奈,情況越來越嚴重。
她不願意湊熱鬨,躲在柱子後偷看,似也沒有什麽不妥。
“大姐?”白鳳瑤故作驚訝,“大姐怎麽會躲在柱子後邊?還有大姐為何要戴著麵紗啊?”
白若薇低著頭,攥著玉簫的手指指尖泛白。
“我聽說白家嫡女擅音律,方才她又躲在柱子後邊,莫不是她方才幫辰王妃……”
這人與白鳳瑤關係不錯,得了機會,自然要狠狠的踩上一腳。
長樂咬牙,眉目變得狠厲:“周楚楚,慎言!”
白若薇紅著眼睛,一副好似被道破了一切的無奈。
整個花園裏,氣壓極低。
白鳳瑤此刻已經將那些惶恐不安統統忘到了九霄雲外,心裏湧上一股竊喜。
曲黎跟白若薇勾結,欺騙眾人,就算大長公主因為白若薇跟長樂縣主之間的情分,會有所維護,白若薇與曲黎的顏麵也終究會有損!
曲黎徐徐走到白鳳瑤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盛滿白鳳瑤看不分明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