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黎心情極好,奈何剛到文昭院,就“偶遇”了蕭憲,讓她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長樂睡得迷迷糊糊,對上蕭憲那張黑的宛若鍋底灰似的臉,瞬間清醒,急忙護犢子的將曲黎護在身後。
“七表哥,你不許欺負七表嫂。”
被人維護的溫暖熨貼著曲黎的心,她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進去。”
長樂凶巴巴的瞪了蕭憲一眼,慢吞吞的回了自己房間。
曲黎臉色清寒,“這般偶遇,著實無趣!又想要跟我說什麽?”
“你方才回了一趟王府?”
聽得通稟時,他整個人都無比的開心。
匆匆趕回去,卻沒有在清荷園找到她。
一時間,心口似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冷風嗖嗖的往裏灌。
“是!幫小李子診脈。”
如此直白的話語,刺的蕭憲心疼的厲害。
他穩住呼吸,緩了好一會兒,在曲黎歪著頭,偏眸看過來時,終於恢複如常。
“不過是個太監。”
“所以,這就是你跟我最大的不同!”
蕭憲眉間褶皺加深。
“在我心裏,眾生平等,當初李家若沒有遭人陷害,小李子說不得現在也會成為一代清官。”
“你就這麽看重他?哪怕你並不了解他?”
感受到他周身散發出來的逼仄冰冷的氣息,曲黎聲音平靜的說:“我確實不了解他,但眼睛騙不了人!更甚至,他為了替父翻案,入宮做太監的舉動,也並非是什麽人都能做到的!”
古往今來,家裏遭逢變故,從此一蹶不振的事情不勝枚舉。
小李子舍棄了一切,隻為一個真相,這份勇氣,值得尊重。
蕭憲迫近她半步,她向後退去。
月色下,彼此的眼眸亮的嚇人。
一雙眼睛盈滿怒意,泛了紅。
一雙眼睛無波無瀾,如冰魄。
在曲黎拿出了大號麻醉針時,臉色鐵青,已經瀕於發怒邊緣的男人忽然落寞轉身。
曲黎愣怔不已。
這狗渣男又想要做什麽?
月色將他落在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長,依稀間,曲黎似乎聽到他呢喃了一句“你何時也能心疼在乎一下我”。
夜風拂來,曲黎搖搖頭,轉身進了院子。
看到正在聽牆根的長樂還有曲文昭,她的嘴角多了一抹無奈的弧度。
“我沒有你們想的那麽弱。”
“長姐,我們隻是擔心你!”
那日他無意間看到了她額頭上的疤,就偷偷問了長樂。
哪怕已經過去了這麽久,提及此事,長樂還是義憤填膺。
他當時就發誓,一定會好好保護長姐,再也不讓任何人欺負她。
他知道蕭憲在對麵買了院子,每日變著法子的在曲黎麵前晃蕩,卻又礙於蕭憲的身份,不好說什麽。
不過,他有辦法!
“汪~~”
犬吠聲傳入耳中,曲黎探尋的四下環視一圈。
“喬子說這院子實在是太安靜了,正好今天外麵來了隻流浪狗。”
曲黎頷首,讓喬子將狗帶過來。
小小的一小隻,毛色油亮,奶凶奶凶的,若說是長樂失散多年的親弟弟,也沒人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