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為什麽不能出去玩啊?我不要待在這裏,這裏好悶!”
院門還沒有打開,曲黎便聽到委屈到快要哭泣的稚童聲音。
忠勇伯夫人紅了眼眶,哽咽著說:“讓辰王妃見笑了,誠兒自從發病後,便一直待在這裏。”
“無事!”
其實,曲黎並不讚同得了病就躲著,藏著。
隻有沒心沒肺之人,才會去嘲笑一個病人。
院門徐徐打開,崔誠瞪著一雙烏溜溜宛若星子般乾淨清澈的眼睛,望著站在忠勇伯夫人身邊的曲黎。
“娘,這姐姐好漂亮啊!”崔誠咧嘴笑,露出缺了門牙的一口糯米牙。
周氏眼圈泛紅。
自家兒子出生時特別的可愛,誰能料到竟然會生這樣的病?
之前曾聽到伯府內有多嘴的下人議論誠兒,向來與人為善的她第一次動了怒,打殺了那嘴巴沒把門的下人。
此後,她害怕府內下人再說些什麽傷害崔誠的話,便自請帶著他住在這僻靜的小院裏。
崔誠畢竟是個孩子,一開始還能圈得住,時間久了,他的脾氣越來越差勁。
沒人知道,寂靜的夜裏,她偷偷的哭了多少次。
聽說辰王妃醫術高明,不但治好了皇太後的頭疾,還讓情況危急的王安與定國公夫人都安然無恙後,她真的是抱了很大的希望。
此時見到了曲黎,淚水盈滿眼眸,她上前去,對著曲黎拜了下去。
曲黎心弦一顫,急忙上前將她扶起來。
“崔夫人不需如此。”
周氏擦拭眼角的淚水,抽泣著:“當初誠兒生下來的時候,粉雕玉琢的,就跟觀音坐下的童子似的,誰也沒有想到,他小小年紀竟然要承受這麽多。”
崔誠擔憂,拽著周氏的袖子,“娘不哭!我再也不吵著要出去了!”
周氏的淚水瞬間決堤。
母子兩人抱在一起痛哭,本就壓抑的後院,此刻更是陰霾籠罩。
曲黎微抬下巴,逼退淚意,看向一旁同樣隱忍著淚水的忠勇伯夫人。
“先讓崔夫人稍稍平複一下情緒吧。”
“失禮了。”忠勇伯夫人客氣了一下。
因為害怕下人會說一些傷害崔誠的話,這後院平時並沒有什麽仆從,周氏平複了情緒後,親自給曲黎上了茶。
曲黎看向忠勇伯夫人,“麻煩夫人先帶著小小少爺下去玩一玩。”
“好。”
“當初崔夫人懷胎的時候,大夫可曾診斷出是雙胎?”
周氏一臉驚愣,“辰王妃怎麽知道的?”
曲黎沉吟片刻,聲音平緩的說道:“若我沒有料錯,小小少爺這病應該是寄生胎。”
她簡單跟周氏說了一下寄生胎形成的原因,周氏聽得目瞪口呆。
“所以,辰王妃的意思是,誠兒肚子裏的其實是他的弟弟或者妹妹?”
“是!”
“那誠兒的肚子越來越大,說明這個孩子並沒有死?”
“母體才能孕育孩子,小小少爺如此小,怎麽可能孕育孩子呢?”
周氏心疼自己那個無緣無故就成為了寄生胎的孩子,也心疼崔誠因為寄生胎而無緣無故承受了這麽多的痛苦與言語傷害。
“辰王妃,要如何才能將寄生胎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