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畢竟還虛弱……”
曲黎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觸到他如濃霧般化不開的墨眸,不由眉心輕輕跳了一下。
她也沒說錯什麽啊。
“我並不虛弱!”
看著她愕然莫名的樣子,他忍俊不禁,伸手撫平她眉間褶皺。
這個動作異常的溫柔,而且特別的曖昧。
曲黎覺得有什麽在她的心上輕撫而過,心弦奏出美妙的樂曲。
“逗你!不過,沒有男人喜歡被小瞧!”
“我隻是實話實說!”
他方才內息紊亂,而且還受了傷,怎麽可能不虛弱?
被他灼灼目光盯著,她咳嗽兩聲,將目光移開。
水汽充裕,火把忽明忽暗。
鳳奕內力渾厚,夜視能力極佳,哪怕沒有火把,依舊能夠辨明方向。
曲黎正糾結著到底要不要把手電筒拿出來,手突然被抓住,力道很大。
“太黑,而且路不平。”他嗓音低低的。
她望著他挺拔的後背,想著,乾脆就這樣吧!
太過專注的盯著他的背影,她竟是被一塊石頭給絆了下,整個人向著他摔去。
鳳奕展開手臂,將她穩穩的抱住。
鼻息間都是他身上的鬆香味,耳畔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她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我沒事!”
被他抱了好一會兒,她方才從他如火一般滾燙的懷中撤出來。
鳳奕蹲下來,熾熱的手抓住她的腳腕。
即便隔著羅襪,她還是覺得好像燙到了心尖,心臟驟然停止跳動,而後便像是上緊了發條般,狂跳不止。
曲黎覺得自己一直都是個冷靜的人,但與鳳奕的短短獨處,她的心,甚至是她這個人就變得很不正常。
這於她而言,並不是什麽好事!
鳳奕抬眸,“我幫你檢查一下。”
習武的人基本都會點醫術,更遑論是他這個幼時就被送去大乾做質子的人。
那些沒有藥,沒有人關心的悲苦日子,都是他自己一個人熬過來的。
沒人會可憐他,沒人會真的在乎他。
他就像是雜草,靠著頑強的意誌力,活到了今天。
曲黎是大夫,能感覺到方才隻是被絆了一下,並沒有傷到骨頭。
她試著掙了掙。
“別亂動,萬一要是傷了骨頭,會很麻煩。”
“我是大夫!”
此時,他蹲著,仰視著她。
她站著,俯視著他。
明明山洞內光線昏暗,彼此還是能夠看得清對方眼睛裏的光芒。
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再度襲來,讓曲黎臉熱的厲害。
“醫者不自醫!”
曲黎被他這話逗笑,“我似乎第一次認識你,牙尖嘴利!”
鳳奕抓緊時間,仔仔細細的捏了捏她的腳腕骨頭。
確認沒有任何問題,這才重新仰頭。
“沒事。”
她唇角上揚,“我都說了,沒事!”
他將後背對著她,溫聲說:“上來。”
曲黎整個人都僵在原地,甕聲甕氣的問:“乾什麽?”
“路麵不平,你夜視能力不行,我背著你!”
她抿著唇,挺糾結。
鳳奕轉過來,雖然覺得自己接下來的話會很唐突,說不得她還會誤會自己是登徒浪子,可他還是控製不住自己。
“若你不願,那我抱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