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黎無視掉他眼中的滔天恨意,淡淡道:“剛剛看了一圈,永順侯果然能力超絕,這書院建的又快又好!以前聽人說永順侯是靠著我娘的三道錦囊妙計才封侯拜相,現在看,傳言就是傳言!”
曲裕興被戳了肺管子,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來。
以前這個白眼狼雖然讓他每每看了就想起頭頂的綠帽子,可她好歹還算是聽話,說東絕對不往西。
現在倒好,一句話就能輕易氣死他。
偏生,她身份尊貴,現在又得皇太後跟皇上的喜歡,他是一句重話都不敢說。
“永順侯這臉怎麽了?肝氣不順?還是脾胃不調啊?要不要本王妃給你開點藥?”
曲裕興將手骨捏的咯吱咯吱響,“不勞辰王妃!”
他越是生氣,曲黎就越是開心。
“不麻煩,畢竟本王妃之前可是喊了永順侯十幾年的父親。”
曲裕興喉口湧上一股腥甜,他死死瞪著笑意濃鬱的曲黎,生生將那口血又咽了回去。
“既然已經斷親,那索性就斷的乾淨徹底一些!”
“永順侯,你可真的是夠狠心!”曲黎收斂臉上嘲諷的笑容,眉眼也變得淩厲。
曲裕興心弦狠狠一抖,眼中帶了些許的忖度。
他忽然想到方氏這幾天總是有意無意的打探黎染的事情,臉色驟變。
方氏向來趨利避害,是個極其利己的人。
而他與她相比較,不遑多讓。
這些年,夫妻二人有著共同的目標,倒也沒有什麽大的矛盾。
但現在可就不同了。
永順侯府因為曲黎的算計,幾乎是散儘了家財。
方氏心裏肯定不滿,說不得會利用這件事來討好曲黎。
“方氏說,你並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曲裕興眼睛充血,“賤人,胡說八道!”
“關於我的親生父親,你知道多少?隻要你實話實說,我可以考慮給你永順侯府留點銀子,最起碼,棺材板的銀子肯定是能留下來的!”
“曲黎!”曲裕興咆哮,一雙手也高高擎起。
曲黎臉上沒有絲毫畏懼,而遠處等著的孟枝卻是全身內勁鼓蕩,隨時都準備飛掠而來,擰斷曲裕興的脖子。
“孟枝,你先別過來!”
得了曲黎的吩咐,孟枝悻悻站在原地,眼神凶狠的卻像是要將曲裕興千刀萬剮。
“永順侯,你這是惱羞成怒了?”
曲裕興反複深呼吸,勉強壓下胸臆間的怒火。
曲黎突然出招,揪扯下他的幾根頭發。
曲裕興目眥欲裂,“你簡直混賬!”
曲黎將他的幾根頭發用意念放在空間內的置物櫃裏,而後佯裝一臉無辜的感歎一句:“哎呀,本王妃眼花,還以為是白頭發,想要幫永順侯拔了!”
“你今天來這裏,到底想做什麽?曲黎,我告訴你,你就是我的親生女兒,你不孝不悌,我不跟你計較,但是,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不會客氣!”
“怎麽?”曲黎冷笑,一雙眼睛宛若數九寒冬,“永順侯這是打算以下犯上?”
“你——”
“永順侯,有些真相,你極力想要掩蓋也掩蓋不了。你骨子裏就自私自利,倒不如好好想想怎麽做才是對你最有利的!”曲黎豎起一根手指,戳著他的心窩,一字一頓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