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婷婷渾身如墜冰窟,「倒回去再看一遍,這監控有問題!」
拍到她,她已經認命了,但許禾檸憑什麼能逃脫掉?
這個答案,陳深是最清楚的。
季岫白所有的情緒都藏在了那張冷漠的外皮之下,陳深一切看著都做得天衣無縫,可卻又似全在季岫白的眼皮子底下。
許禾檸也是急糊塗了,反應過來一想,這才是對她最有利的。
「爸……」馮婷婷臉色漸漸灰敗。
馮老猜到監控被人動過手腳了,可說什麼都晚了。
「岫白……」
季岫白目光冷冷地掃過去,「馮老,你說這視頻交到警方手裡,能不能構成故意殺人的證據?再不濟也可以交給媒體……」
馮老麵若菜色,「但監控被人剪輯過,警方不會查不出來。」
「那誰知道呢?」季岫白就連語氣都是輕飄飄的,「總之隻要交出去,馮小姐就完了,是這麼個理吧?」
季岫白見馮老不說話了,他收回的視線掃過陳深,「馮小姐要不服氣,我們再看一遍,不過別隻看假山一圈,四周也該看看有沒有紕漏。」
負責調取監控的人,將畫麵拉到前頭,走過那條長廊的人很少。
拍到了許禾檸,拍到了馮婷婷,都不足為奇。
但後麵還拍到了陳深。
季岫白作勢壓下高大的身影,語氣裡裹了絲猶疑,「這不是陳先生麼?」
那長廊就在假山邊上,陳深從那經過,那麼大的動靜他不可能什麼都沒看到。
「陳先生看到我太太被人欺負了嗎?」
馮婷婷聽了,立馬被點醒般拽住陳深的手臂。
「深哥,現在隻有你能還我清白了,你快告訴他們,你都看見了對不對?」
「你肯定看到許禾檸把我按水裡了,她還打傷了我朋友……」
「深哥,我當時喊了救命的,你……聽見了吧?」
馮婷婷現在將陳深當做唯一的稻草,隻要他點頭,她就還有翻盤的機會。
至少,她和許禾檸都動手了,性質就不一樣了。
許禾檸望向監控畫麵,就定格在陳深略顯模糊的身影上。他沒來得及讓人將自己的行蹤抹得一乾二淨,季岫白這一舉動,無疑將他推入了被動的局麵。
馮老也覺得是看到了希望,「阿深,你不用有顧慮,看到什麼就說出來。」
季岫白嘴角噙了抹輕諷,「現在陳先生倒成了關鍵的目擊證人,難道……你真看到我太太動手了?」
許禾檸對陳深的恨意,從來沒有消減過。
隻是此刻她心裡湧起一股說不出的不舒服,她目光複雜地看了眼男人,就算陳深為求自保說了是,她也覺得再正常不過了。
所有人都在等著陳深的答案。
陳深沒有多看許禾檸,哪怕是一眼,但他滿腦子都是她被按在池水裡的畫麵。
當時沒人救她。
她隻能靠自己。
她差點死了,就差……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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