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漾躺在病床上,一遍一遍地想著夢裡發生過的事情,三年前和容煜的相識,相戀,甜蜜的每時每刻在後來知道真相是都變成了赤裸裸的諷刺。
她沒辦法忘記刀疤臉說的那一切,也沒辦法忘記她和容音在遭受最殘忍折磨時,容煜和溫盞在卿卿我我。
所有的情緒在看到父親出事的那一刻都化為泡沫,父親死在救她的路上,而她卻還在因為容煜的事情傷懷。
她一定是天底下最蠢的人了吧?
兩行熱淚留下,越是回想她越是忍不住眼淚,越是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畫麵就越是出現在她的腦海。
舒勉去了公司處理事情,是被她逼走的,她不想見任何人。
空蕩的病房裡隻有她自己,卻不覺得寂寞。
在病房外的走廊裡,容煜坐在長椅上抽煙。
細長的煙夾在修長的指縫,煙絲纏繞,煙蒂就快要灼傷他的手,他卻渾然不知。
他忐忑,他不安。
若是舒漾沒有找回記憶,或許她已經快要接受她。
可如果隻是如果,舒漾已經記起了一切,可他不想放棄。
皮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聲音格外清脆,舒漾的病房就在這條走廊的最內間,而腳步聲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