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陸清河站起身,堅定的說道:“你進去看看她吧,我想去抽根煙。”
舒漾沒動,看著他的身影慢慢走進電梯中,這才收回目光。
走進病房,她把保溫桶放在桌上,搬了個板凳坐在床邊。
靜靜地看了會熟睡中也緊皺著眉頭的容音。
抬手將她的眉毛撫平,舒漾就開始講一些有趣的事情。
儘管她知道容音現在聽不見,也想幫睡夢中的她點亮一盞燈。
不知不覺間,天色就暗下來了。
月亮高高懸掛在空中,訴說著夜晚的靜寂。
陸清河還沒回來,剛才特地打了個電話,說是要去處理其他事情,晚一會再過來。
有舒漾在,他也比較放心。
時針走到十一點左右,舒漾就撐不住,趴在床邊睡著了。
此時的容音正在做噩夢,噩夢中,舒漾被人亂刀砍死。
恐懼將她的心徹底包圍,一絲縫都不曾留。
她猛地坐起來,好不容易從噩夢中掙紮出來,此時,她滿身冷汗,臉色慘白並早已被淚水覆蓋。
她驚恐的四處張望,瞧見趴在床邊睡得正熟的舒漾,形如藤蔓般扯不斷的夢魘再一次席卷而來。
強烈的惡心感從胃中直直的往上湧,她抬起滿是針眼的手死死的捂住嘴巴,從另一邊下了床後就往門口狂奔。
厭惡,自我嫌棄,絕望將她裹得喘不過來氣,就連呼吸都仿佛帶著鏽跡斑斑的血腥味。
容音扶著牆跌跌撞撞的跑到衛生間,看到鏡子中猩紅著眼,狀若癲狂的女人,當即兩步並做一步,撲到馬桶邊狂吐不住。
等吐的隻剩酸水的時候,她才放任自己癱軟在地上。
眼淚還持續不斷的往下流,隻是,沒一會,她就癡癡的笑了出來。
突然,容音揚起手,朝著自己的臉用力打了一巴掌。
響亮又刺耳的聲音在空曠的衛生間中回響數次。
兩邊臉都微微腫了之後,她才停手,扶著牆慢慢站起身。
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的樣子,似乎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沿著走廊走到醫護人員辦公室處,容音抬手敲了敲門。
值班護士把門打開,看到她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
容音隻是呆呆的看著她,並沒有說話。
值班護士認識她,便開口詢問:“容小姐,您有什麼事嗎?是哪裡不舒服嗎?”
容音搖搖頭,伸手一指,那是放在水果上的水果刀,她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