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p>

唐柏青站在門口，呆愣幾秒後，終於回過了神，立馬跑到姑娘身邊，捧起她的腦袋喝問道：“小穎，你沒事兒吧？小穎！”</p>

這一捧腦袋，唐柏青摸得自己滿手都是鮮血，並且姑娘抽搐得更為明顯了，口鼻之中也在噴著唾液與鮮血混合的沫子。</p>

唐柏青被嚇得臉色煞白，費力地扶起姑娘，扭頭衝著大熊喊道：“還愣著乾什麼？幫忙啊！”</p>

門口處，大熊早都懵了，瞠目結舌地看著唐柏青問：“怎……怎麼了？！”</p>

“彆他媽問了，快點！”唐柏青吼了一嗓子。</p>

大熊見到人傷成這樣，也沒有再追問，立即扔下食品袋，從兜裡掏出了乾活用的呢絨手套，先戴上，然後才衝到姑娘身邊，抬起了她的雙腿。</p>

“快，快上車！”唐柏青催促了一句。</p>

二人合力抬著姑娘，頂開房門就要衝出去。但就在這時，一直抽搐的姑娘，口鼻中突然泛起明顯的抽氣聲，緊跟著身體就僵住了，瞪著的雙眼也不動了。</p>

唐柏青和大熊一直在抬著姑娘，她最後身體明顯僵硬的那一下，二人都能感知到。</p>

“咣當！”</p>

大熊的後背已經將門頂開了一條縫隙。</p>

“彆……彆動！”唐柏青突然喊了一聲。</p>

“她……她沒氣了。”大熊用的是肯定的語氣，而不是疑問句。</p>

唐柏青咽了口唾沫：“先，先把人放下。”</p>

大熊沒有爭辯，也沒有多說話，配合著唐柏青就把人放在地上了，並且立馬走到室內邊角處站著，一動不動。</p>

唐柏青蹲在地上，雙眼驚恐地掃了一眼周圍，這才見到自己剛才拿起來打人的家夥，是敲打快艇固定栓的特殊小錘子。</p>

“媽了個逼的！”唐柏青咬著牙，猛然起身，抬頭看向大熊說道：“幫我給她抬出去，扔海裡。”</p>

大熊沒動：“我……我……不能扔。”</p>

“媽的！”唐柏青紅著眼珠子衝大熊走去：“我讓你過來幫我！！”</p>

大熊依舊沒動，習慣性地靠著牆壁蹲了下來。</p>

唐柏青氣地踹了大熊兩腳，伸手拿起了錘子，看向了地上的姑娘。</p>

掙紮，思考，唐柏青站在姑娘旁邊，足足愣了半分鐘後，才泄氣地將錘子扔掉，轉身走到裡側，掏出了電話。</p>

“喂？”數秒過去，電話接通。</p>

“爸……爸……我出了點事兒。”</p>

“怎麼了，什麼事？”電話內的中年人問。</p>

“我……我失手打死了一個人……”唐柏青低著頭，聲音顫抖地回道。</p>

中年沉默了足足三四秒後，才聲音平穩地問道：“你在哪兒呢？”</p>

“我在單位旁邊的一個三樓，現場就我和……一個搞走私的工人。”唐柏青用餘光瞄了一眼大熊：“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p>

“位置告訴我。”</p>

“在海燕坑……”唐柏青如實交代了位置。</p>

“等著！”中年直接掛斷了手機。</p>

牆壁處，大熊借著昏黃的燈光看向唐柏青：“要……要報警嗎？”</p>

唐柏青掃了他一眼：“報警了，你他媽的也不要瞎說話。”</p>

大熊乖巧點頭，沒再接話。</p>

也就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唐柏青坐在室內足足抽了十幾根香煙。</p>

“吱嘎！”</p>

終於三樓的房門被拽開，門外一名穿著西裝的男子，站在陰影處衝著唐柏青擺手：“柏青，你出來。”</p>

唐柏青聞聲立即起身，邁步衝出了房間。</p>

大熊見唐柏青出去後，有些驚懼地看著地麵上的屍體，不自覺地走到了房間窗口，靠近電燈開關的位置。</p>

門外，暴雨依舊在下，唐柏青貓腰衝上了自己父親的汽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