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二人已經有幾年沒這麼獨處過了，一時間有些生疏感。</p>

“不抽了。”餘明遠擺擺手，他順手拿起旁邊的電話話筒：“那什麼，我讓酒店送點小菜上來吧。”</p>

“也行。”蘇天禦點點頭，收回煙盒，給自己拿出一根。他看著餘明遠，然後緩緩問道：“這麼晚，你怎麼想起找我來了？”</p>

“睡不著。”餘明遠放下了座機話筒：“心裡惦記協會的事。”</p>

“今天你跟七七聊了嗎？”</p>

餘明遠抬頭回道：“剛才我還和七七在一塊呢，她給你發了信息，你一直沒回……我看見侯國玉在樓下停車，就想著過來找你聊聊。”</p>

蘇天禦點了點頭，二人閒聊了起來。</p>

酒店動作還是挺快的，不到十分鐘，服務員推著小車來送餐。</p>

餘明遠主動站起來，伸手端起小菜，拿到窗前的桌子上。蘇天禦也起身，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兩個酒杯。</p>

兩個人坐在窗前，餘明遠又沉默了下來。他起開紅酒，給兩個杯子倒上，然後把其中一個杯子輕輕推給蘇天禦。蘇天禦拿起酒杯，看見餘明遠也舉起了自己的杯子。</p>

兩個人對視一眼，誰都沒說話，輕輕一碰杯，然後各自喝酒。</p>

一口紅酒下肚，有些酸澀。</p>

蘇天禦放下酒杯，拿起筷子，主動開口道：“吃吧，餓了。”</p>

“嗯，吃。”餘明遠也開始動筷。</p>

兩個人吃了幾口，又喝了幾杯紅酒，很快，臉色都微微有些發紅。</p>

餘明遠盯著蘇天禦，大概猜到了蘇天禦遇到了什麼事。他沉默半晌，放下酒杯，看著蘇天禦問道：“……跟吳瀚談得不好？”</p>

“不好。”蘇天禦搖了搖頭。</p>

餘明遠皺起眉頭：“吳瀚是啥意思呢？”</p>

蘇天禦歎了口氣：“他勸我認</p>

了，但我不想認。”</p>

餘明遠想了一下，試探著問道：“你不認的話，會影響到其他盤子嗎？”</p>

“你是說……巴拿城那邊？”</p>

“對！”</p>

蘇天禦擺擺手：“那不會，包括咱們的軍備生意，都不會受到影響。吳瀚隻是想勸我合作，他也沒有什麼惡意。”</p>

“那就行。”餘明遠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肉放進嘴裡。</p>

兩個人就著小菜，又喝了兩杯。在酒精的作用下，二人的臉色又紅潤了幾分。</p>

餘明遠給蘇天禦的杯子裡添酒，然後說道：“咱們撤吧……華區的態度都已經明了，吳瀚那邊現在就是支持吳博新的……吳博新那個人吧……現在也不可能再轉變立場了。繼續在這裡耗著，已經沒多大意思了。”</p>

“唉，我不甘心。”蘇天禦看向窗外，眼神微微有些迷離：“耗費了這麼多精力，還折了那麼多的兄弟……一想到這個盤子最後被彆人偷走了，我這心裡就很難受。說實話，我是真被惡心到了。”</p>

“誰能甘心呢？”聽到蘇天禦的話，餘明遠低著頭，聲音沙啞地說道：“我也不想放棄啊……最開始搞協會，咱們就是想多賺點錢，做個事業而已。結果呢，我父親死了，我看著老丈人進去，無能為力，又傷害了小柔，跟她離婚了……該殺的人，不該殺人的，我也殺了。稀裡糊塗，就把自己的人生，全都壓在這上麵了。”</p>

餘明遠拿起酒杯，盯著杯內晶瑩剔透的紅色液體，輕聲呢喃道：“所以啊……誰擋著我，誰就得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