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事(1 / 2)

下單無悔 木上淺 1922 字 4小時前






雲帆亦出劍相迎,藍雅借他的劍就勢斷開束縛,回身將人鎖喉製住。他倒是個硬骨頭,果斷下令道:“不必管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青衣客得令,持刀者退後,弓箭手上前唰唰幾聲,箭矢猶如星墜,四麵八方設想藍雅。

藍雅冷哼一聲,劈手躲過撈起雲帆的劍,在空中挽了幾個劍花。她一邊從容抵擋,一邊調侃雲帆:“我真懷疑,你是慕容三派你來幫我。”

“妖女,你休猖狂!”

雲帆聞言氣急,卻奈何不得。

“替我向三哥哥帶個好。”

藍雅說完便將雲帆扔了出去,飛身幾下躍上二樓。

她這人不愛記賬,恩怨一向當場算清。回憶起來,她害過韓娘一次,就過韓娘一次,怨互抵;韓娘視她為親人那段時間,她也曾將韓娘當成姐妹,恩相消。現在,她還欠韓娘一句“對不起”。

藍雅闖入房中,屋裏空無一人。窗戶大大地開著,街上人流湧動,貌似風平浪靜。

梳妝台上放著一張印有“蟾蜍拜月”的紙條。她看過內容,氣得手抖,狠狠將紙揉作成了灰。

青衣客急匆匆地追上樓梯時,藍雅自己走了出來。

黃衣女子眼眸中氤氳著殺氣,聲冷如鐵道:“紫陵藍雅,求見慕容家主,勞各位,帶路。”

……

慕容府大門裏外分華坤,和中,元乾三重。華坤門與和中門之間相距一箭之地,皆以平整的青石鋪就。和中門與元乾門之間溝渠引渡了銅川水環繞內園,又築二十八條星宿廊橋與其上,亭台水榭,錯落有致,景致絕佳。再往裏便是各園各院,百花百木,奇珍異品不勝枚舉。

今日,府中無人有心留在院子裏看景兒,老少主人能走的,不能走有人推著走的,幾乎齊聚華坤門下。隻因那十丈華坤門上一玄一黃,卓然屹立著的兩個人影。

玄衣的,自是慕容府老門主慕容遠;黃衣的,手提三尺長劍,橫眉冷對,滿身煞氣叫人退避三舍。

慕容遠看著那女子的容顏,厲聲喝問:“你就是那個自稱藍家後裔的女子?”

“是。”

“那你知不知老夫是誰?”

“愛誰誰。”

“……”

慕容遠噎住。

三個時辰前,他剛剛服藥睡下,卻有手下來報說在銅川地界上尋到了玉明巔刺客的蹤跡。還說那刺客生得羽眉鳳目,眼下點著淚痣,與自己那個不孝的大女兒慕容非雪長得極為相似。

老慕容心中忐忑,一麵希望是她,一麵又希望不是她。而就在此時,先前而被他派去追殺孫臨泉的手下雲帆回到府門,聲稱自己在玉明巔山下見到了“慕容非雪”,而“慕容非雪”還出手殺了封回雪,救下了玉明巔少主。

如此他便敢肯定,那個“慕容非雪”必然不是真人。

非雪與孫澈的仇怨不共戴天,她絕對不會出手救玉明巔的人。這些年冒充“慕容非雪”回來騙取慕容家產的人並不是沒有。

老慕容心力交瘁,直叫雲帆帶人前去料理即可。萬沒想到,一個時辰前,那個冒充自己女兒的人竟然改口說她是自己的“外孫女”。

這就過分了!滄越誰人不知,前任武盟盟主藍行羽,一早絕了後!

不隻老慕容,但凡聽過此事者沒一個不覺得荒唐。

可更荒唐的事,那人打殺了雲帆一行人之後沒有識趣地逃走,反而提著劍殺到慕容府大門口來叫囂,說要求見慕容家主。

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慕容葒鄰一怒之下親自提劍殺出門來。

“本小姐要親自教訓這個狂悖之徒。誰敢插手,後果自負!”

藍雅嗤笑一聲,果斷應戰。

於是一青一黃兩道倩影追逐纏鬥,繞著在華坤門前的坊市屋頂上廝殺了好幾個回合。

暗地裏埋伏著的人馬顧忌大小姐脾氣,不敢上前相幫,除了驚歎於二女憑虛禦風般的輕功以外,隻能悄悄賭上一注――賭那狂徒能在大小姐手上活幾個時辰。

誰料,眼看日頭偏西,慕容葒鄰似乎也沒占到藍雅半點兒便宜。

這下更是惱火了,再不將人拿下,老主問起責來,誰也吃不了兜著走。但要是惹了大小姐不快,下場同樣不堪設想。

正在暗衛們進退維穀之間,一個月白色人影左踩右踏,閃電般躍上門前了望台。趁藍雅不備,幾根羽箭嗖嗖離弦照著她心口射去。

藍雅險險躲過,之後又是“五星連珠”,將她逼上一出飛簷死角,再無可躲之處。還沒等歇上一口氣,慕容葒鄰已從低下追趕上來。

天上雲霞照在她一身青裙上,顯出翩然卓世之美。慕容葒鄰容顏生得嫵媚,越是嗔怒越是顯得明豔多姿。方才近身肉搏的虧,她已經吃過了,於是乾脆扔掉手中的劍,抬手抖出兩條水袖,向藍雅打去。

頂上風大,水袖質輕,故而控製起來十分耗力,那個放冷箭要是有心就該儘早出手。

樓頂方寸之地,若是近身獨打,藍雅有把握十招之內拿下慕容葒鄰,可她知道暗地裏有一支懸而未發的羽箭瞄準了自己,心裏便憑空生出一種脅迫,使她絕不敢冒然反擊,而一味躲避,卻叫慕容葒鄰以為她窮途末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