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約(1 / 2)

下單無悔 木上淺 1395 字 4小時前






蘇沫端著茶水回來時,洛顧禪正與觀左說起銅川中秋的一場禍事。

聽聞有個自稱紫陵藍氏遺孤的女子攜妖劍“血魄”回到慕容府。然而那女子回府前卻與玉明巔少主有些糾纏不清。今年中秋,兩人裏應外合大鬨慕容府,把老家主氣得重病垂危。事後,她便跟著孫臨泉投了玉明巔。

有人說,這是孫臨泉使的“無中生有”之計,那位藍姑娘是敬蟾殿刺客冒充的。也有人說,那位藍氏遺孤其實被仇人虜了去,自幼養在玉明巔,而今骨子裏姓“孫”不姓“藍”。

後種說法都不是空穴來風。畢竟,當年慕容舞雪帶著姐夫家的孩子被敬蟾殿一路追殺,至今下落不明。誰知道她是不是也在玉明巔關著,否則為何這些年,銅川與慕容府明麵上勢如水火,實際上總留著一線轉圜的餘地?

蘇沫聽著,不由冷笑了一聲。

暗想:那等恩仇不辯、是非不分的女子,還有什麽臉活在世上。倘使為了個男人就可以拋棄家族和道義,將來若那男人變了心,她豈不是要滅絕天下?

屋裏又穿出幾聲咳嗽。

蘇沫收斂神思,忙將熱茶送去,給兩人分別斟了茶。淡淡桂花混著清苦的茶香,沁人心脾。

洛顧禪接過,嘬飲了一口,身上寒意驅散不少。

“別拘束,你也嚐嚐。這桂花是沫兒親自去摘的。”

隻說了個“親自”,卻沒說“親手”。洛顧禪倒是十分了解他這義女。

蘇沫有些不服,“是呢?我親手曬的桂花,做的茶,師兄可要嚐嚐。”

這話裏的機鋒隻洛顧禪和蘇沫心底明了,落在旁人耳朵裏,難免生出些別的意味。

觀左接過茶,客氣地道了聲謝,神色忽而有些局促起來。這點局促落在掌門眼裏,十分受用。

洛顧禪便指著觀左,對蘇沫說:“既要學武,何不多問問師兄?葉家那半吊子能教你什麽?”

兩人聞言俱是一驚。

觀左似乎有些驚喜,而於蘇沫來說,卻是實實的驚嚇。

她和葉曦在風蕭林練武的事從沒對第三個人說起過,且每回她都是天不亮便起床,輕手輕腳出門,從未驚動過他人。師父是怎麽知道的?

蘇沫來不及多想,先跪在地上,磕頭認錯。

“義父,沫兒知錯了。”

知錯了,卻沒說“再也不敢了”,可見她心裏還是不服氣。

“義父雖沒教過你什麽,可說到底,你掛在我的名下。為止是你嫡親的師兄,與旁人都不一樣。”

“你省得為父在說什麽?”

“沫兒明白。”

蘇沫在腦海裏將之前的安排快速過了一遍,最後答案隻落到了“吳狐狸”三個字上。

這些日子吳歡師叔對她全不似從前那般嚴防死守,甚至有些放任自流的意思。若非他早已洞察一切,那便是自己瞞天過海的本事又精進了。

哼,怎麽可能?論吳歡的緝拿追蹤術……蘇沫一陣心塞。

“沫兒日後多聽師兄的話。”

如此漫不經心,洛顧禪搖搖頭,咳起來便收不住。

觀左忙遞過痰盂,又替他順順氣,等洛顧禪緩了一陣才勸道:“師父寬心,蘇師妹機敏通達,自有她的好處。”

洛顧禪歎了口氣。

他這般訓斥蘇沫,意在試探觀左心意。觀左這孩子不傻,怎麽會看不出來?明明心裏眼裏都是喜歡,麵上卻冷冷淡淡,不露分毫。

這種時候不是該賭咒發誓說“照顧師妹,責無旁貸,殞身不恤”嗎?聽聽他都說了些什麽!什麽“自有她的好處”?當拉進關係時,他卻要撇得門兒清。

“你這孩子,太克製,過猶不及。”

“弟子受教。”

觀左也跪地,鄭重地對洛顧禪磕了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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