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孤(1 / 2)

下單無悔 木上淺 1220 字 4小時前






“別看了,托你的福,師妹今早被師兄帶回山門,這會兒估計還在挨罵。”

山路上黃葉飛飄,更顯蕭索冷清,葉曦收回了目光,對身邊鍾平師兄道了聲珍重。

“小子,”還沒走出幾步幾步,鍾平喚了他一聲。

“師兄再這麽依依不舍,我可就真不走了。”

舍不得?美得你!

“山下不太平,你這一去必定是三年五載不歸還,該記的要記住,該忘的也最好忘了。”他這話規勸得直白。

該記的自然是師父師兄們平日的教誨,桑丘護身保命的劍法劍陣。該忘的,自然是那久等不見的人。

葉曦苦笑著對他抱了個拳:“我記下了。”

他是真的記下了。晨曦的陽光灑在林間官道上,馬長嘶,噠噠的蹄聲似飛一般地要逃離什麽,將一切不該發生的糾纏在萌芽之前斷在身後。

黃塵古道,零落滿地枯木殘。另一匹良駒與葉曦擦肩而過。那馬上的人青衣闊袖袍風塵仆仆想是遠道而來,腰間別著彎月長刀,麵容俊美眼含桃花,說不儘的風流狡黠。

葉曦見了也不由暗歎一個“美”字。

這可世間從不缺好皮相,葉曦似想到了什麽,又苦笑一聲打馬前行。明明是朝陽初升無限希冀的風景,卻偏偏讓他走出夕陽落寞之感。

“在下李辰山,奉慕容家主之令,前來桑丘有要事求見洛掌門。”馬上的人持麒麟腰佩示與守門弟子看,恰好鍾平還未走遠,聞聲看將過來。

守門弟子查過令牌,便將那人放行。他騎馬上山與鍾平檫肩而過,隻瞥了道旁的鍾平一眼,急急上山去。

“這人好生奇怪。”鍾平心中異樣,卻說不出所以然來,細細將他方才的言行回響了一遍卻也沒能找出什麽不對,隻是那一眼之間,溢散著一股陰寒森冷的殺氣讓鍾平心中留了警醒。

“兄台留步――”鍾平將他叫住。

李辰山單手控馬,另一隻隱在袖中,如果衣袍再短些,便可看見他手上三枚食指長的鋼釘。

“這位兄弟有何指教?”李辰山在馬上問。

“自山門往殿閣這一段路騎下馬,乘下車,以視對桑丘劍祖的尊敬。貴府三公子到訪時亦是如此,今日兄台有要事可以通融,他日登臨時,還請下馬步行。”鍾平這話說的懇切。

騎下馬,乘下車。這樣的規矩除了他們桑丘弟子之外,已經十幾年沒人遵行過了。

這少年看起來一副書生意氣的呆樣,能當著外人說出這樣的話確實有幾分值得敬佩。

李辰山嘴角噙著一絲戲謔,衝他抱了個拳便往殿閣裏走。

滄越八荒七郡,地闊千裏,可除卻玉明巔與銅川,他能容身之地竟然曲指可數。桑丘式微,自然不是可棲息的良枝。但他卻也不想將一身本事就此埋沒。

說起來也辛酸,出了玉明巔才知道天下最難當得怕就是他這樣的人了,沒有行過任何叛主之舉,卻要背上叛主的罪名。偏偏主子還是個得罪了全天下的混賬,讓他幾乎無處安身。

銅川自不必說。九黎?剛搶了人家的親。姑蘇?朱陶兔死狗烹前車之鑒。桑丘?自身難保。算來算去,天下能與玉明巔抗衡的竟然隻有一向低調的懷源郡。

恰好不好懷源郡守葉笙正好是桑丘那位的玄華師祖座下弟子。而他在桑丘也恰好有那麽一位故人足可為他引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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