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說(1 / 2)

下單無悔 木上淺 966 字 4小時前






上蒼慣愛開玩笑。

自出了桑丘山門下蘇沫心裏一直嘀咕著這麽一句。義父教訓起人來的確是厲害,不過總是雷聲大雨點小。要不是自己好歹在桑丘吃住了十六年,對於犯錯違矩的後果大大小小也有個分寸,還真就被他那一套說辭給忽悠地無地自容以死謝罪了,也不會在這山下花花世界裏吃茶談笑。

對麵落座的觀左臉皮倒是比蘇沫薄些,談不來笑不出,隻想這吃夠茶歇息好繼續上路,儘快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回來閉關修煉,繼承衣缽,迎娶……總之目標明確,任重道遠。

他們這一趟下山,掛的是戴罪立功的名,乾的卻是不可告人的買賣。桑丘早些年在各地設下的分堂口卻不少,這些堂口人數不少,但用途卻廣,搜集各處門派氏族情報的密談自然也包括在內,不過區別與銅川,玉明巔下毒,美色,招數無所不用其極的點子們,桑丘的密探簡直清白如良家婦女。

一般桑丘弟子外出公乾使的銀錢有限,能隨便擇個街邊客棧落腳下榻便是不得了了。故而觀左與蘇沫在路邊小茶攤上望見吳歡師叔撇下鍾平進了曉嶽樓時,都是一驚。

曉嶽樓雖然不比銅川西攬月,東留仙兩座酒館奢華瑰麗,卻也占著個依山傍水風光無限的清秀之名。一樓說書,二樓席宴,三樓戲樂館,五樓雅間,應有儘有但價格也不菲。

就在蘇沫要眼神詢問觀左可否上去一探,被他無聲拒絕時,又有一個熟人出現在視野裏。她一身黑衣鬥笠,故意掩了半邊容顏,可露在外邊一雙熟悉的羽眉鳳目引得觀左,蘇沫二人交換了個眼色,眼見她左右視下進了曉嶽樓。

兩人都是一驚,怎會如此巧合?難不成吳歡師叔他……

觀左一把攔住蘇沫,輕聲問:“你怎麽確定那是夫人,還是姑娘?”

蘇沫驚覺,大睜著一雙眼,無語應對。

的確,世間竟然有這般相像的兩個人,若不是那位夫人的身世特別,幾乎可以判定兩人有什麽親緣關係。

慕容府當年對外宣稱藍家的兩個女兒夭亡於玉明巔手下。

蘇沫頭皮發麻,看著觀左不知是一早就有了這猜想,還是實在不敢如此猜想,神色嚴肅得像塊泥塑一樣的臉。

“是不是的,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她拂開觀左的手便追進酒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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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手裏陳舊的竹簡,眉眼間流轉著無數細碎的情緒,指尖摩擦著凹凸不平的刻痕――“海外誌”,凹槽間的墨跡已經脫落斑駁。很多年以前有人說過她思索時的靜美的模樣攝人心魄,可是如今美人未老,斯人卻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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