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後對白邱峨說。
唉。
世風日下啊!
人心不古啊!
白邱峨看著手裏的東西噗通一聲坐在地上。
風雨飄搖,眼看著河邊的漲越長越高,就要逼近山洞口了。
洞中兩個人還氣定神閒地各忙各的活兒。
藍諾把褲腿挽到膝蓋,露出一節光潔的小腿,正在屋角挑選趁手的武器。
薛俊坐在草席上發呆。等水位上漲到一定位置時,他便帶上蓑衣鬥笠,漫步走進風雨中。
“你覺不覺得他像個詩人?”
藍諾看著那人瀟灑而去的模樣,愣了愣,轉頭問老頭子。
白邱峨看著越來越大的雨勢,不由冷笑一聲。
“是啊!好一個‘濕人’。”
砍柴刀已經被薛俊帶走了,藍諾隻得將拿起手邊的菜刀別在腰間,撐開一柄油紙傘準備出洞門。
“老人家,我也要走了。您多保重。”
她看著白邱峨,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離開時還不忘將鵝棚子掀翻。
那群養過一段時間的野鵝驀然恢複自由身,還有些不大敢相信,都愣愣地帶著不動。
這時候河水已經沒過了藍諾的腳,她提著鞋朝白邱峨揮揮手,依稀看見白邱峨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丫頭,我們還會再見的!”
天意難違。
三日之後,藍諾在銅川南城門外找尋薛俊的消息,卻又遇見陰魂不散的白邱峨。
南城門外擺著一排小攤,那時候天才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