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輕輕,學誰不好,非要學人家生離死別。我說你們談個情,說個愛,就不能簡單點兒……”素藍長衫的瘦高個小老頭數落起人來沒完沒了。
觀為止置若未聞,低頭隻顧著給蘇沫包紮手上的傷。
這傷口是他撲倒蘇沫時,她不小心在石壁上劃傷的。
當時情況有些微妙。
蘇沫踩到一塊圓石頭,之後麵前的石門就打開了。她以為那石頭是地霹靂那樣的東西,送腳之後便會觸發別的暗器,於是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情,與觀左說了些訣別的話。
當然,訣別的話太動情了,觀左毅然表示絕不獨活,便朝蘇沫撲了上去,打算同生共死。
然而這時候,尷尬的事情發生了。蘇沫的腳離開圓石,暗室中仍然一片寂靜。
有個手執火把的素藍袍老頭從暗門深處走過來,眼裏還掛著淚。
“太狗血了,這個素材要是寫成話本子,我風一裏非得揚名立萬不可。”
說書先生一邊說一邊拭淚。
“我說二位,你們怎麽在這兒?也來找寫作靈感嗎?”
蘇沫一臉忙然,打算直接無視這個瘋老頭子;倒是觀左有禮有節,與說書先生白話寒暄了幾句。
兩人這才明白,原來這曉嶽樓雖然表麵上是銅川慕容府的產業,實際卻是敬蟾殿傳遞消息的集散地。
風一裏應為拒絕再為敬蟾殿刺客背書寫傳,才被樓主迷迭香關到這暗室來反思己過。
當然,他反思的內容並不是寫與不寫,而是怎麽擺脫“神算少主與辣手刺客”的無聊話本,另謀出路。誰知老天對他不薄,被關禁閉之時遇到蘇沫和觀左這對活寶。
“老先生,照晚輩愚見,您還是關在暗室裏為好。”
蘇沫心裏憋著火,正好對著風一裏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