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1 / 2)

下單無悔 木上淺 1286 字 4小時前






“黑風,黑風……不要去!”

白影醒來的時候,馬車顛簸搖晃,看不清車中人的麵容,卻能看清女子秀美的輪廓。

淡淡的白菊清香縈繞在他鼻尖,而後蔓上心扉。

銅川慕容府大門中開。那女子的馬車搖搖晃晃駛入正門。

白影傷勢好轉後換了車,被仆從帶入偏苑客居。

樓台牌匾上寫著“芳菲儘”三個字。木芙蓉開了粉白的花,與嬌貴的玫瑰叢張在一起,清雅與嬌貴,美不勝收。

此處院落,總有三五婢子來打掃,素日整潔,纖塵不染。

“先生在練字啊?打擾了,我是沐雨齋的關雎,奉夫人之命來送些東西給先生。”

小丫頭梳著雙丫髻,一身紅梅墨染的裙裝,提籃站在窗外,笑起來梨窩淺淺,溫柔可人。

她口中的夫人,便是當日路過原野,將自己救回來的女子嗎?

“多謝夫人厚愛,不知夫人何時有空,在下想當麵致謝。”

“‘救死扶傷’本是我們九黎……夫人娘家的家訓,先生不用放在心上,您早些養好身體,便算對我們夫人致謝了。”

小丫頭伶牙利齒,說完便三步一蹦,五步一跳地離去,邊走還邊掩嘴輕笑,仿佛遇見了什麽值得高興的事。

白影目送她出院子,看著手中沉甸甸的錦盒,心中淌過暖流。

他把錦盒裏的藥膏放在窗台上,一直不用,還時常半夜在院裏練劍,吹涼風。

有時被秋雨淋透,裹著濕衣棉被倒頭睡去。

“芳菲儘”並無婢子仆人留待伺候,也沒人管他怎麽作踐自己。

可白影不信那位夫人不知道。

隻恨習武之人身強體壯,第二日起來,被褥就被他捂乾。

背後長長的傷口還有些隱痛。

此次與懷源陶丞交手之後,那些人至少要消停半年,不敢再找玉明巔的麻煩。

“虎爪手”的功夫倒是名不虛傳。若非關鍵時候,黑風幫他了那一招,他絕活不下來。

可奇怪的是,背後的傷口本該流膿發炎,卻也沒有,反而日複一日得愈合長出新肉。

夫人從沒現身,丫頭也不再來送藥。

臨到月末,白影身上的傷勢大愈,故而更有本錢作天作地。

沐雨齋閣樓的窗扉被人叩響那天,許氏嚇了一大跳。

那個麵容清俊的男人倒掛在梁上,一把捂住她的嘴。

“別怕,是我。勞駕問問,許夫人睡了嗎?”

許氏睜著水光瀲灩的大眼睛,聞言微怔。

此時她穿條舊裙,發髻散放,妝容不整。

這條舊裙是她出嫁前阿媽親手繡的,穿了多年,一直舍不得扔,被丈夫笑過很多回。

難道她們九黎聖女的打扮,放到銅川來就這麽像丫鬟?

許氏滿臉黑線。

“袁兒,怎麽了?”

屋裏傳來男人睡意朦朧的嗓音。她忙拉開白影的手,沉穩地回應道:“無妨,有隻夜梟迷路,撲到我窗台上。要不然我捉了它,明早給你煮湯?”

白影聞言,臉上浮現出戲謔的笑意。

“還是放過它吧。”

男人聞言輕笑

簾帳後傳來窸窸窣窣穿衣的動靜,男人似乎出來尋她。

“也給我的舌頭一條生路。”

許氏忙關上窗扉,還沒回身就被人從背後攔腰抱起。

“身子這麽涼,還不回床上暖暖。”

許夫人敷衍地笑笑,目光總往窗外瞥。

直到瞥見有道像飛鳥閃過,她狂跳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夫人怎麽了?”

“方才被那夜梟嚇著了。”

男人揮袖吹了燈。

“無妨,為夫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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