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不存些餘糧,萬一哪天故事說完了,我不來了你怎麽辦?”蘇沫打趣道。
藍雅不以為意。
要說她這輩子缺錢缺人缺心眼兒,可從來沒缺過經曆。
“曉嶽樓風一裏每天說一個時辰書,茶錢與老板三七分賬。我每天隻說半個時辰。給我帶什麽菜色你看著辦。規矩是無論我說沒說,時辰一過,你就得走。”
白衣女子揚起眉頭。
“若是不答應這個條件,哪怕日後天天吃清蒸千足蟲,姑奶奶也甘願。”
她還蠻有骨氣。
蘇沫聞言想笑。
“好啊!若是你哪天沒說夠半個時辰,或是所言有假話,我可就再也不來了。”
她這話原本是開玩笑,可誰知藍雅卻眼眸一沉,仿佛當了真。
故事有窮儘,酒菜無缺席。
這個交易對藍雅原本就不公平,何況她如今又處劣勢中。
話出口之後,蘇沫自己過分了,於是有些後悔之意。
“我食言了,後麵這句話我收回。”
“無妨。”
藍雅卻很坦然,兩手枕著頭,半躺在涼床上慵懶地曬太陽。
酒足飯飽,天色晴暖,又得一知己在側,茶酒共閒話,何等愜意的日子。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我先想想,從哪裏開始。畢竟我的經曆太複雜,隨便說來你可能不信。”
藍雅故作神秘地眯起眼笑。
“那我直接聽葉大公子那一段,然後你在講那位玉明巔上的薛壯士,孫少主……”
蘇沫仿佛進曉嶽樓點折子戲似地報著戲名兒。
藍雅忽然有些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