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間,丫鬟婆子已經倒了一片。都是些內府裏混的細胳膊細腿,幾時見過這等場麵。
丫鬟們紛紛嚇得花容失色,抱頭鼠竄。
唯有見慣了風浪的吳氏,端坐於前,不動如山,依舊氣定神閒。
“澄徐。”
她淡淡地報出一個人的名字。
這時候藍雅隻覺得兩隻虎爪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那雙手掌寬厚有力,沒有幾十年“鐵鍋炒板栗”的艱苦曆練,絕不可能練成如此刀槍不入的外表。
藍雅用力想掙開,始終不得如願,一回頭,看清了手掌老人的臉,胸口一陣窒息。
老人白發蒼蒼,看著耄耋之年,枯朽不堪輕推掌。
穿最樸素的衣衫,裹著最巧的小腳。頭發一絲不亂,額頭裹著銀線繡“福壽”字樣的紫麵抹額。
最令人膽寒的是那一雙陰鷙的眼睛,裹在深深地皺紋之中,叫人沒有來地想起了毒蛇與犀牛。
“是你。”
“喲!還真是冤家路窄。”
老婆子訝異了一聲,然後“嘎嘣”卸掉了藍雅一條手臂。
脫臼的手就像春風中的柳條,隨意搖擺,可把藍雅疼得滿頭大汗。
肩頭才長好的傷口先經曆了她大開大合的動作,又被老婆子一按一拉,終於裂開了口子。
血水滲出衣衫,將藍雅穿的淺藍色的比肩染成了紅紫色。
藍雅隻得暫時偃旗息鼓。
這時候,吳氏終於站起身來,走近藍雅,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粗壯細膩的手指勾起藍雅的下巴,吳氏嘖嘖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