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早就不叫‘藍雅’這個名字了。有人給我起了一個更好聽的名字。”
“孫臨泉本來要娶的那個人叫‘藍雅’。而我,騙了你葉公子的人――姓藍,名諾,字若芊,此生都將被關在綠獄,為平生所作一切傷天害理之事,懺悔贖罪。”
“葉公子大可放心,除非天道崩卒,天傾河斷,我這輩子絕不會再出去為非作歹了。”
她一番話得決絕,而後對葉呈深深地鞠個大禮,轉身便躲入房中,鎖死了房門。
竹子做的門,靠上去冰冷侵寒。秋至矣。
門外許久無聲,直到日色將幕之時,竹棧橋才發出“通通”的聲響。葉呈終於走了。
腳步聲越來越遠,藍雅的頭便越埋越低,最後她想隻老母雞似的,抱著自己的腦袋,懊悔哀嚎。
“藍若芊,你就是個白癡!”
她罵自己。
這時候,心口傳來一陣尖利的痛苦,幾滴鼻血滴落,沾衣欲濕。
那血液裏殷紅中帶著黑色,不多時,血流如注,怎麽運功調息也止不住。
血流地多了,便頭暈目眩。
“血魄”的反噬已經開始。
她手腳發軟,暈倒在地板上仰望天窗。渾身的骨頭哢哢作響,身體已經不由自己控製了。
可如此痛苦的時候,她忽然扯開了一點嘴角,眼睛裏還倒影著夕陽落下的金光。
那似乎是一個笑。
聽瀟竹舍的地板間,漸漸有血液滲出,一滴兩滴,將原本清澈碧綠的湖水混入了妖豔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