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諾怔怔地搖頭。
被孫澈爆發出的煞氣驚過之後,身上的痛苦仿佛減輕了些。
在這個人麵前,她就像一隻隨時可以被碾死的螞蟻,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門主已經強大到如此地步,還有需要我效勞之處?”
“當然。”
對於藍諾乖順的態度,孫澈十分受用。
像他們這種人,但凡有一線生機,就要竭儘全力,將其用處康莊大道的效果來;若不幸真的走到了絕路,也會就地躺平,坦然赴死。
“首先,研冶子讓你找的南濱湖就在城南百裏外的琅鳧山上。沒有你的血,我拿不到想要的東西。可沒有我的人手護送,你也出不了城。故而我們要合作。”
“其次,我打算讓茗兒與我家臨泉完婚,身為親妹,你理當出席婚宴,算是我送給弟媳的過門禮。”
“再者,本座既然已是滄越的無冕之王,便不會再為往事糾結。若收拾你,隨時都可以。倘若你辦不好我要你辦的事情,即便你躲到天涯海角,本座也把你撈回來……打手心。”
孫澈難得有心情與人開開玩笑。
“最後……”
他想了想,最後一個理由淹沒地上女子羽眉鳳目之間。
即便過了這麽多年,他也還是無法確定自己能對那樣一張熟悉的臉痛下狠手。
當初在斷崖邊做不到的事,至今依然做不到。否則,他這一生也會好過許多。
庭院裏靜可聞針。
一時間信息量太大,她有些反應不過來。可仔細想想,玉明巔與極北之地隻隔了一片無妄林。縱然迷霧深深,也沒有不透風牆。
“你從什麽時候開始認識研冶子的?”
孫澈淡淡道:“從你還沒出生的時候。”
藍諾聞言心裏咯噔一聲。
飛龍穀沒隔十五年都會從滄越尋找若乾孤兒入穀折騰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