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再敢放肆(1 / 2)

太上敕令 晨昏線 5453 字 4小時前






第160章 再敢放肆

“嗯....!”

程澈一聲淺吟驚醒過來。

腦袋仍停留在剛剛那場異夢的混沌裏,可神誌卻異常清醒,甚至肌膚相親的溫度他都印象深刻。

他在十三歲時夢見了第一次。而如今,他已經十七了。

將熟未熟的少年手背撫過冰涼的身旁被褥,無從知曉此刻究竟是仍在夢裏,還是已經清醒。隻是這幾年的日思夜想,化作了所有旖旎、激烈而情熱的夢境。

程澈緩緩爬起,呆坐在床上。掐指算了一卦,日出尚早,夜色未央。

或許是又夢到那場兩人共舞的祈福齋醮,今夜,格外格外想他。

格外...格外...

阿澈總是說做就做。他悄悄下了床,披上一件輕薄的道袍在袇閣裏漫無目的地夜遊,卻如有指引般,被他尋到正在畫室木榻上支頤小憩的道長。

他躡手躡腳並膝蹲在床榻邊,自認就連屋簷上飛掠而過的野貓也不會比他動靜更小了。

果然道長沒有被吵醒,仍然衣衫半解側躺在床,半邊道袍滑落肩側,冷白的身體就這樣暴露在燥熱的空氣中。

夜幕深深,程澈凝視著師父道骨超然、不染世俗的睡顏,不知怎得心煩意亂起來。十幾年過去,這個男人真沒有半點衰老的痕跡。

他知道這麽多年道長始終在暗中給皇帝提供長生不老藥,而那個開國皇帝如今年近百歲卻仍然健在...

程澈想:如果真有長生不老藥,能讓我永遠陪著你嗎,道長。

想著想著,他的手指開始不安繞動自己的棕發發尾,且不知不覺,撩起散在肩上的落發別在耳後,小心翼翼揚起臉。

師父的唇,他夜夜遐想觸感的那雙唇,近在咫尺。

今夜,也好想嘗嘗味道。

蜻蜓點水投下的一吻,如投進深潭的石子,泛起層層漣漪。

無端沒有睜眼,隻送來恰到好處的問候:“怎麽還不睡。”

正好掐在程澈琥珀色的眼睛沉醉半眯,臉上還留著剛剛偷吻得動情而羞澀的痕跡。

然後嚇出一聲尖叫,一屁股坐在地上,“道長你醒了?”

無端睜開雙眼,看徒兒這幅驚慌失措的模樣,實在忍俊不禁。好像他正拿著戒尺,要把某人關進暗不見天日的大牢了。

可這麽多年,他早就不知被程澈偷吻過多少回了。

第一回,是兩年前深秋。徒兒長大了,不像過去那樣事事時時要他陪了,且還有心事瞞他避他,三番五次拋下他獨自進城覓食去,早去晚歸,衣衫不整,渾身是土。他自然不放心,悄悄跟在身後,結果發現覓食是假,徒兒竟約了不知哪來的野男人結伴出遊。

——小孩從不說謊的結果,就是一說謊便會把所有人都騙過去。

大概某人是個悶醋壇子。當即甩手回了道觀,在銀杏樹下賭氣般悶聲打坐。

一直等到入夜徒兒終於舍得回觀,輕手輕腳踏著滿地金箔般的落葉靠近,又悄悄在他身邊蹲下:道長怎麽在這兒打坐。

任他怎麽叫喚無端都一聲不吭,佯裝打坐到了無我之境。

卻迎來唇邊一閃而過的柔軟。還有一道淺淺笑聲。

後來才知徒兒翻遍了整座嵩嶽尋上等木材,又找木匠學了一個秋天的三弦製法,想趕在上元節前送他一架三弦。

這是第一回,後來的二三四五回,更多回,都是他假意裝睡,而程澈假裝若無其事晃悠到他身邊,發生些不可告人的意外。

道長側躺的姿勢更加愜意,“翅膀硬了,都不答師父問話了。”

程澈做賊心虛觸了觸唇,“道長,我不是故意的...”

無端若無其事,“故意什麽?”

采花小賊連忙搖頭,“沒有沒有,什麽都沒有。”心說運氣真好,這都沒被發現。

“還是避而不答。怎麽這個點還不睡。”

“因為...因為...”程澈清澈的眼睛忽然不再顫抖,他重新蹲在道長身前,“道長,今夜想和你一起睡。”

無端似笑非笑,“說過了,等成年。”

程澈掰著手指,“其實,其實...道長,其實我已經成年了。”

“怎麽,難不成是我記錯了?”

程澈眼珠子轉了一圈,“對。——不對不對,是我記錯了。其實啊,遇見道長的時候我就少算了一年。”

既不質疑,也不考證。無端替他騰出懷中的位置,“那...來。”

程澈驚嘆一聲“哇”,沒想到這都能糊弄過去。

他本想撲也似得,不,就是撲進道長懷中,可眼睛落在小時候他評為世上最最好枕的胸膛上,卻不知怎地撲不進去了。

隻敢小心翼翼從床尾爬上,蜷縮身子躺在邊緣小角落裏,虛虛依偎在道長背後。

無端轉身向他,“不想抱了?”

程澈咬了咬下唇,眼珠子左右飄忽,“想、想抱...”

他抬手理好道長的道袍衣襟,理得看不見肌膚的顏色,才把自己輕輕靠了進去,“夜安...”

無端摟住他,“夜安。”

程澈鼻尖更紅了,不敢抬頭,隻敢隔著發簾偷看道長。道長雙目緊閉,呼吸沉沉,竟分不出究竟是睡著,還是醒著。

程澈往他胸膛裏靠得更深,深深吸了一口,腦海中忽然浮出一個一旦萌發便無法消停的念頭:

好饞。

再往下一看。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饞得好明顯。

怎麽回事!

程澈額冒熱汗,連忙抓住道袍下擺把自己蓋住,心裏大聲警告:快下去、快下去!

可有什麽辦法,愛吃的都送到嘴邊了,就是饞啊。

他抬眼看道長,好在懷抱他的那個男人呼吸沉沉,大概睡熟了吧。可越是被那仿佛抹了春欲的鼻息打著,某處越是難以言喻地發癢。

他扭了扭腰,試圖從懷裏逃脫去解決一下,然而道長搭在他後腰的手鎖得很緊,而指尖則有意無意觸在柔軟的臀尖。

觸在哪裏?意識到這兒,小道士更是一發不可收拾,麵頰漲紅,渾身發抖,而那裏漲得發疼。“啊...”

甚至連呻吟都無法白抑。程澈連忙咬住下唇。不行不行。好不容易師父才同意了一起睡覺,要是出了亂子,這輩子都沒法同床共枕了該怎麽辦。

程澈努力假裝睡著,一個翻身朝向了外麵。

身邊全是介於濕冷的墨香與乾燥的木質調之間的道長的味道,逃不了了。

而道長忽然把他環得更緊,換作一手搭在他小腹,一手覆在他胸上。而鼻尖抵在他耳垂,睫毛掃著他額角。

“嗚...嗚嗚。”

好難受,好難受...好想解決一下···可是師父就在身後啊···

他試探喚了一聲:“道長。”沒有回答。

又微微提高了音量:“師父!”還是沒有回答。

大概...大概睡著了吧。程澈心說剛剛那麽明顯的偷親都沒發現,那肯定現在也發現不了。反正再不解決他真的要不行了,真的。於是懷著僥幸心理悄悄掀開道袍,偷偷拉下褲子,鼓脹的陽具急不可耐被解放出來,本就溢了不少清汁,這下更是汁液濺起,甚至...

落了一滴在道長手背。

·...

死定了。程澈心涼半截。

可好在好在他身後人仍是一動不動,甚至睫毛都沒抖一下。

靠。道長睡得也太死了吧。運氣真好。

-那趕緊速戰速決。

十七歲的年紀,遇到這種事雖然不冷靜但也熟練。至少不像第一次那樣慌慌張張,以為自己生了重病。他一手捂住頂端小口,等著接住噴出的精液,另一手持著肉棒上下擼動起來。

阿澈覺得自己不是笨蛋。

數年前道長挑起他的下巴,狠心停在將即未即的地方,拋下一個無解的問題:他們對彼此的喜歡,究竟哪裏不同了?

阿澈覺得自己已經琢磨清楚了:他對道長的喜歡,黏黏糊糊,臟得不得了。而師父,無所觀德高望重的道長,大魏王朝仙風道骨的國師,必定不會像他這樣滿心背德的欲念。

這便是他們喜歡的不同之處。

所以道長是算到他遲早會對師父圖謀不軌,才及時止損、分房而睡。

-阿澈真的是笨蛋。

所以,絕對絕對不能讓道長發現自己竟然趁他睡覺偷偷摸摸做這種事。

耳後卻忽然傳來一聲:“流口水了?”

程澈當即嚇得一個激靈,往下一看,剛剛一陣走神竟讓道長手背落滿了粘稠的濕潤。

他失聲:“沒、沒有!”

小道士的腦袋變成了漿糊,“是汗,嗯,對,是汗。真的是汗。沒錯,是汗。”

無端似乎笑了一聲,“看來是摟得你太緊了。”便要抽手。

程澈更是嚇得魂不守舍,濕漉漉的手一把抓住道長,“等等!我、我先替道長擦乾淨。”

小道上連忙抓起道袍一角給道長手背擦乾,才發現蛇不知跑哪去了。也好,這下一個目擊證人也沒有了。

“怎麽滿手是汗。”無端蹭了蹭他後頸。“我······我熱······”

道長便意味不明笑了,輕輕鬆開他,給彼此之間留一段緩衝的距離。

又逃過一劫。

程澈長長舒了一口氣,在寂靜的夜裏等了大約半柱香,又喚:“道長?”

沒有回答。估計又睡去了吧。-趕緊速戰速決。

程澈雙手重新開始動作,這一次他加了速度,也加了力度,卻發現...

經過剛剛那一遭刺激,不論他怎麽努力,本來蓄勢待發的小阿澈,居然嚇得、嚇得射不出來了。而大阿澈······

好想哭。怎麽辦。射不出來了。

該不會...永遠都射不出來了吧。

該不會...永遠都要保持這副淫蕩的模樣吧。不要啊。

程澈徹底癱倒在床上,又羞又怕的眼淚汩汩流。師父···救救我···

好像有人終於聽見了他的求救,重新攀住他的腰,微涼的指尖劃過腹股溝,向下覆住了那挺立漲紅的欲望。

還貼在他耳邊明知故問,“怎麽回事。”

“道、道長?!”程澈全身一個激靈,是罪惡感先席卷了他,“阿澈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再也再也不敢了!”

“不敢什麽。”

“不敢犯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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