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時就警告我了,司馬誠不在乎女兒所托付的郎君是否愛她,隻在乎他司馬家的顏麵是否穩固。
我也是後來才被迫意識到,司馬誠和他的司馬家確實掌握了榆寧的半壁江山。他不僅是成甚妻子的表親,還是成甚最為信任的幕僚。
並且到最後,榆寧人聽信的果然是他們司馬
吳端,哪怕後來發生了那麽多...那麽多...
但在與司馬媛的婚事上,我從未後悔過。
現在的我,隻是難以置信,我們居然曾經被困在所謂身份與階級的束縛中,那麽久、那麽深、那麽無力。
可比起我們後來遭受的一切而言,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真的沒有任何好在意的。你也是這麽想的,對吧?
吳端,其實那夜聽酌雲真人說罷,我就開始在意起完顏於昭。
隻是當時我和你一樣,和所有中原人一樣,難以想象、難以相信,完顏於昭有朝一日會率兵攻打中原。
於情,他是延寧公主的血親,是皇室宗親,安分守己便可享皇恩浩蕩。
於理,烏侖不過草原上百部落中的區區一個,沒有固定領地,族人馬匹相加不及榆寧半數,更何況與大陳的千軍萬馬相抗衡。
但是吳端,我錯了。
我們都錯了。
早在我去烏侖參加拜火祭典的時候,我就該意識到,完顏於昭就是個偽善的暴君。
可他實在藏得太好,以至於,騙過了我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