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機的臉色頃刻間變了,有些尷尬地道:“您……節哀順變,不要傷心過度了。”

陸宴淮沒有死,葉青語心想,可是她不想跟任何人解釋,便衝司機笑了笑。

路上堵車,她又給陸宴淮打了個電話。

她想聽見對方的斥責和怒罵,哪怕被陸宴淮扇巴掌也好、鬨離婚也罷,葉青語都不害怕。

她會用儘餘生來懺悔,告訴對方自己真的知道錯了,宴淮那麼心軟,總有一天會被她重新追到手的。

他最舍不得她受傷了。

她腦中閃過千百種追回他的方法,突然生出一點躊躇滿誌的希望,手中的百合正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葉青語心想,會有辦法的。

市殯儀館很大,散發著一股鍋爐運作的熱烘烘的異味,她下了車,眼眸中閃過一絲心疼。

陸宴淮很愛乾淨,葉青語心裡一直記得這些小事,她做錯了卻害得陸宴淮隻能來這兒待著,到底是對誰的懲罰呢?

笨蛋,她輕聲說,也不找個舒服點的地方和可信度高一些的騙術。

陸宴淮無疑是愛自己那張臉的,他怎麼舍得跳樓呢?

千方百計地駁掉心底那些無謂的猜測後,葉青語才催促著不聽使喚的腳掌往前挪動一步,她看見了黑衣黑褲的工作人員,臉上顯現出些許痛苦,與身旁的人抱怨道:“我真是希望所有自殺的人不要選擇跳樓,真的太難處理了。”

“他身上的骨頭全碎了,後腦勺那麼大一個洞,腦漿都快流完了……”

是啊,葉青語心裡默默想著,無奈極了。

這麼可怕的死法,陸宴淮也能編出來嚇唬她。

“這兩天隻送來一個跳樓自殺的吧,叫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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