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阿吉見幾人有打人的勢頭,連忙攔下眾人。
“幾位不要衝動,我家少爺就是這個性子,還聽他把話說完再決定不遲。”
秦懷道與褚遂良也同時出聲。
“諸位,大家都是學子,今日在此辯局應是相談甚歡之局,動手可就難看了。”
李易看了眼秦懷道與褚遂良,又看了眼白衣少年郎,咬咬牙忍了下來:“好,讓你說,我倒是想看看,你這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來。”
白衣少年郎看也不看李易一眼,似乎在遙望遠方,有些恍神。
而後,他定下心神,這才說道:“諸位,你們說得都對,不過你們卻忽略了一點,大漢初立,如同少年,少年不該行些陰謀詭異之事,也不該行些成熟穩重之事,少年當有少年意氣,車行大道,馬踏江湖,執劍而行,路遇不平事而拔刀相助,心有不平事則勇往直前,若是如此,哪怕千軍萬馬陷我一人又有何懼?”
“少年當迎風而行,迎雪而破,所踏之處名聲儘顯,所行之處皆有留痕,躍能扶搖直上九萬裡,道破人世三千道,潛能隱於紅塵間,不過平凡一路人。”
“人人皆有少年氣,國何愁不昌,大漢何愁不盛?那些外邦蠻夷,又怎敢麵對我大漢的少年意氣?”
白衣少年郎的話擲地有聲,直擊人心。
他的言語如同驚雷般在諸多學子中炸開,一時間客棧之內,所有人竟如同木頭一般,一動不動,安靜得嚇人。
直到秦懷道率先鼓起了掌。
“好,好一個少年意氣,好一個千軍萬馬陷我一人又有何懼,大漢有此少年郎,何愁不興?這位少年,敢問名諱?”
白衣少年郎拱手而笑:“蒲州汾陰,薛元超是也。”
“少年人行少年事,你確實很驚豔,希望在殿試中,也能看到你如此身姿。”秦懷道留下這句話後,帶著褚遂良離開了客棧。
此次出行,他本意是想看看這些學子在李泰做皇帝期間,有沒有被汙濁,現在看來,很好。
郭正一,薛元超,蘇寶貞,李易,僅僅隻是一所客棧,就有這麼多的學子嶄露鋒芒,他開始有些期待即將到來的科舉考試了。
二人正在路上行著,兩名學子將秦懷道和褚遂良攔住了去路。
“在下來濟,這位是令狐德棻,剛才客棧辯局,我二人一直在外旁聽,結束之後,特來瞻仰二位風采,如今當麵一見,果然乃市井高人。”
秦懷道連連擺手:“什麼市井高人,我們就是普通百姓罷了,正巧碰上學子們要爭論一番,這等千載難逢之事,自然要湊下熱鬨。”
來濟笑道:“是,您說得都對,不過……如若我猜得不錯,您應該是那位吧?”
秦懷道疑惑道:“哪位?”
來濟向秦懷道行君民之禮,而後瀟灑離去,轉身之時,秦懷道隻聽得來濟在小聲言語。
“還能是哪位?當然是天下獨尊的那位啊。”
秦懷道虎軀一震。
這位學子僅憑在客棧外盤聽,便能猜中自己身份,看來這屆學子藏龍臥虎,不可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