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嘴饞!叫你搶人家東西!
小孩本來就被剛才的事嚇到了,這下又挨打,哇一聲哭出來。
捏著那顆被踩變形了的兔子奶糖,鄒竹生冷冷撩起眼皮,再哭就把你從窗戶丟出去。
小孩頓時哭得更厲害,上氣不接下氣。
大爺心疼壞了,本想等鄒竹生或者曹文禮開口勸一句就把這件事糊弄過去,這下隻能悻悻找人換了位子哄孫子去了。
曹文禮蹙眉看著鄒竹生,青年天生膚色白,嘴角紅腫的傷口看起來有些明顯。
他不理解,一顆普通的兔子奶糖而已,為什麼鄒竹生看得這麼重,甚至不惜為了它和彆人起衝突,白白挨一拳頭
可轉念想到鄒家黑五類的成分,住牛棚,挑大糞,啃野菜,時不時還要被拉出來批鬥唾罵,曹文禮心中一片沉重唏噓。
這顆兔子奶糖對他們不算什麼,但對於鄒竹生而言,或許就是他二十多年來暗無天日的生活裡,僅有的一點甜。
……
另一邊,池皎皎顧錚帶著林杏花回到家屬院。
顧錚得知丈母娘要來,特意請了一天假,早早起床把次臥收拾出來,又去樓觀鎮上買齊缺的生活用品,找老鄉割了一條新鮮的羊腿,才開車去接的人。
所以到家的時候,一切都是準備妥當的。
他把行李拎進次臥,動作利落地把大灶燒上,屋子裡慢慢暖和起來,媽,您和皎皎說會兒話,我去做飯。
林杏花受寵若驚,雙手不自在地搓了搓,我跟著一起住就夠麻煩你的了,怎麼能叫你進廚房啊,還是我去吧!
聽說女婿又升了官,現在都是副團長了,她光是看著就發怵,哪裡敢讓他乾活啊。
再說那拿槍的手做飯能好吃嗎,皎皎懷著孩子,腰卻細的跟沒出門的小姑娘一樣,一看這段時間就沒吃好,再不抓緊時間好生補補,等到時候生孩子是要吃苦頭的。
顧錚不善言辭,林杏花又生疏畏懼,兩個人相處起來格外尷尬彆扭。
接到男人求助的眼神,池皎皎笑著開口,一個女婿半個兒,您彆跟他客氣,就當在自己家一樣。
而且您剛到什麼都還不熟悉,今天就先嘗嘗顧錚的手藝,等適應幾天再做飯給我們吃也不遲。
共同生活,每個人都應該找到自己的崗位。
池皎皎拉著林杏花走近次臥,聽到您要來,顧錚天不亮就起來收拾屋子,您看,這棉被都是新棉花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