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嗎?」
本來不想理會的喻淺,聽到梁愉音這句話後,還是沒管住嘴。
紅燈時,梁愉音踩下剎車,她仰頭甩了一下頭發,笑起來連眼下的烏青看也沒那麼明顯了,「當然啊,不然是你麼?你永遠第一個輩分,你懂什麼情愛!聞舟看到的不過隻是你的皮囊而已,對我才是真愛,隻不過男人的劣性如此,愛美色,重利益。」
喻淺彎了彎唇,一哂。
不可否認的是梁愉音後麵那句話說得很對,商人重利輕別離。
厲聞舟就是這樣一個人,非常現實的一個人商人。
「我也不怪聞舟,畢竟娶了賀家千金,對他的事業來說確實是錦上添花,而我現在的處境……」
梁愉音得意的神情也就維持了一陣,很快便黯淡下來,「大哥回來繼承家業,我因為那頂暗害至親的臟帽,被老爺子重罰,沒收了在梁氏的所有股權,沒有股權我給不了聞舟任何幫助,他不選我,也是應該的」
喻淺:「很少見到自己PUA自己。」
「我很清醒。」梁愉音反駁道。
喻淺不搭腔了,站在旁觀者角度,梁愉音是有些可憐,因為時至今日梁愉音都不知道,那頂臟帽裡麵有厲聞舟的手筆。
沒能爭到家產,還被老爺子重罰收回了股權,如果她知道這一切都是拜厲聞舟所賜,還會覺得自己是真愛嗎?
綠燈亮了。
車子過了斑馬線,朝著CBD的商業街道開去,那邊的餐廳比較高檔,環境很好,梁愉音訂的餐廳就在那邊。
到了餐廳,梁愉音按照以前約見客戶的標準,點了幾道菜品。
一頓飯吃下來,氣氛還算和睦,梁愉音表現得也沒有之前那樣討厭她。
大概是因為她覺得兩人都是一樣被拋棄的,沒有誰是特例。這種感覺就好比,今天上課被老師罰站,但還有一個同學也跟自己一樣被罰站,有一個同伴就會有心靈慰藉。
梁愉音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然後舉起酒杯,「來,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們碰一個。」
喻淺放下叉子,拿起酒杯與梁愉音的酒杯碰了一下。
聲音清脆,伴隨著梁愉音的笑聲:「說實話,那個賀小姐,長得也不怎麼樣,還沒我好看呢。」
喻淺抿了一口,放下杯子,「你要清楚,三叔娶她,不是為了她的長相。」
梁愉音:「我知道,是為了賀小姐尊貴的身份!」
可能是因為太討厭那個半路殺出來的賀小姐,梁愉音使勁詆毀,「聽說那個賀小姐走丟了二十多年才被找回來,按理說,賀氏夫婦應該好好補償她,沒想到一回家就讓她聯姻,真是可憐。」
喻淺不疾不徐:「可是她聯姻的對象是三叔,這樣你還覺得她可憐嗎?」
「那又怎樣?她就是可憐,政治聯姻的犧牲品!」梁愉音憤憤道。
吃飯的時候梁愉音時不時喝一點酒,喝到現在,已經喝了有三杯。
度數不怎麼高,梁愉音現在的狀態處於微醺,意識是清醒的,就是會比平時更加的心直口快。
喻淺不搭腔,就靜靜地聽著。
「誒,你說,那個賀小姐會不會是假的啊?」
梁愉音突如其來的一句猜疑,聽得喻淺心裡咯噔一聲,捏著高腳杯的手指,驀地攥緊。
「你為什麼這麼說?」喻淺平靜問道。
梁愉音往後一靠:「因為我希望她是假的啊,這樣聞舟就不能娶她了。」
說完,梁愉音衝喻淺一笑,「你想想,丟失了二十多年才找回來,有沒有可能中間的程序弄錯什麼的?」